這種兵工廠不僅遍布高維世界,就連主宇宙位麵也存在,但凡存在這些造物的區域,往往方圓數百乃至上千個星係都會陷入死寂枯竭。
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吞噬怪物,胃口比星空巨獸更大,泯滅這一切。
奧爾托麻木的行走在有些安靜的走道,他的身形雖然依舊魁梧,但雙目中的神光已經不再。
他此時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域主層次,可是他的一顆心近乎於死寂。
他很迷茫和不解,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神這麼久都沒有再傳下神諭。
他覺得族群可能已經被神靈所遺棄,神靈拋棄了他們。
“騙子!騙子!就是一個騙子!”
奧爾托心中怒吼著,他很失望,明明神靈說過當他踏入域主層次或許一切就會有轉機。
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在數百年前這裡再次發生了改變,兵工廠似乎升級了。
對!的確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
因為他們的監工,也就是那些管理者們說,已經降臨了幾尊從總部過來的大人物,大人物們不滿足於他們分部的產能,要進行所謂的產能升級。
起初奧爾托不明白這所謂的產能升級是什麼意思,但當看到下一批生產出的機械戰兵時,他一顆心徹底涼了。
如果說之前的機械戰兵,以他域主級戰力一對一可以碾壓,一對五都能遊刃有餘,但如今的機械戰兵,他覺得就算是一百個自己在對方麵前也隻是待宰的羔羊。
而對方卻能批量生產這樣的機械戰兵,雖說產能上不如之前那麼高產,但質量上無疑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奧爾托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反抗這些統治者,這些機械戰兵就如同神靈一樣,而他們卻能批量製造神靈,這對於奧爾托乃至他背後的族群而言是多麼大的一種心靈打擊。
這幾百年一來,奧爾托也發現族群們原本動力滿滿修煉的族人開始鬆懈了,他們不再願意枯燥的修煉。
族群中充斥著一種無用論的聲音,認為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反抗這些統治者,與其這樣還不如擺爛。
於是一代又一代的族人開始再次過著麻木的重複性生活,他們的心已經死了。
奧爾托心裡十分悲痛,他看著族人如同牲口一樣被管理者們進行強製勞作,女性到了生育年齡被強製生育,孩童到了合適的年齡就會被強製勞作,老人到了一定年齡哪怕不勞累而死,隻要工作效率下滑百分之五十以上,就會被執行肉體毀滅。
而那些被毀滅的肉體則會通過一些機器的轉換,將會被製造成其他人的食物。
因為管理者不用吃喝,他們給奧爾托的族群製造的生態圈完全就是一個循環,物儘其用。
有時候一想到自己每天吃的就是自己族人的肉,奧爾托就一陣惡心以及內心無法想象的怒火,可他卻無法發泄。
哪怕經過機器轉換和製造的食物還算美味,就連賣相也還算不錯,可對於奧爾托而言卻是一種恥辱。
偏偏許多族人都已經習慣了,認為這是很合理且十分正常的事情。
奧爾托看著走廊,他發現族人的數量比起最初已經少了很多很多,最初或許有數億甚至數十億,但如今僅有一億。
同時奧爾托也發現這裡並非隻有他們一個族群,在距離這裡將近十多光年外還有另一個在一千年前新建的分部,那裡還有另一個族群被奴役著。
奧爾托知道對方的遭遇和他們一樣,都是家園被管理者強行占領而俘獲的奴隸。
“神靈呐!如果您真的存在為什麼不拯救我們?為什麼不回應我?為什麼給我們希望又讓我們絕望?”
回到自己屋中的奧爾托默默祈禱著,他看著角落裡被自己擦拭的一塵不染的神像。
有很多次他都想砸掉這座神像,但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忍住了。
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著族群一直以來信仰的那位神靈會拯救他們。
正如族群很久以前的傳說一樣。
但過了片刻,奧爾托眼中僅有的光芒再次熄滅,神像今天還是沒有反應。
“還是這樣麼!”
奧爾托輕歎口氣,他起身默默來到了神像身邊,注視著神像,過了片刻他一把抓住了神像,手臂高高揚起。
他要摔碎這該死的神像,將這個給予他希望又絕望的東西徹底毀滅。
然而就在這時他愣住了。
光!好強的光!
奧爾托感覺房間的光亮一下子明亮了數百倍,視野所見好似被一陣耀眼的白光所籠罩。
大概過了數息,待光芒逐漸暗澹,奧爾托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正前方。
隻見一隻強壯的手掌從一陣漣漪中探了出來,一道聲音也在他耳邊響起。
“將神像給我!”
聲音十分熟悉,奧爾托一下子就認出來這久違的聲音。
愣了片刻,旋即奧爾托就是一臉狂喜,他連忙將手中神像遞了過去。
隨著那隻大手握住神像,霎時間異變突生,虛空的漣漪開始劇烈顫動,一道虛無的光芒開始自手臂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這座兵工廠核心地帶的指揮艦橋內,兵工廠的構造類似於一個環狀,其中部分是奧爾托族人的生活和工作區,而大多數則是戰兵儲備和生產區。
除此之外環狀某處還突出一個碩大的方形造物,而這就是兵工廠的艦橋,也是整個兵工廠分部的指揮中心。
此時指揮中心內一陣刺耳的警報響起,數十個原本正在進行日常數據整理和維護的管理者們一個個都愣了片刻。
很快密集的數據就在指揮中心大屏幕上迅速彈出。
“警告!警告!檢測到附近空間異常!”
“警告!警告!檢測到高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