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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快跑!快跑!”
江明低聲昵喃著,汗水浸透了衣背,胸腔劇烈起伏,如同風箱一般極力的汲取著周圍的空氣。發了瘋一般狂奔著不時回頭看一眼。
這一眼就是亡魂大冒。
幽暗的林蔭小道上,慘白的月光照射在坑窪的地麵映射的如遍地白骨一般透著森寒而詭譎。
嗬嗬~嗬!
如同喉管破裂的怪異笑聲在幽深小道後方不時傳入江明耳中好似穿透靈魂。
一張麵貌可人,卻麵色慘白如雪,始終維持著一種僵硬而詭異笑容的臉深深的印在江明腦海深處。
那是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有著一頭柔順如黑血一般的秀發在無風自動。
距離江明前後僅有十步之遠,詭異的是無論江明如何加快速度狂奔,身後的詭異女子始終和他保持這個距離。
女子沒有奔跑,而是呈一種古怪的姿勢,雙腿懸浮著整個身子就像是脊椎部位有東西將她吊起來在不斷挪移緊追不舍。
這也導致女子的一張美豔麵容低垂著,但那一雙眼睛卻透過披散的黑發死死的盯著,就這樣始終維持著詭異笑容盯著江明。
絕望!死寂!恐懼!
所有的情緒這一刻將江明拉入黑暗。
“啊!”
這時他才發現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有些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
“呼呼!”
古香古色的木質牆壁,用檀木打造的凋花桌椅,精致的瓷器茶具。掛於牆壁的一副蒼勁有力的字畫,以及鏤空凋花木床。
“又是這個夢?”
江明驚魂未定的臉上有些迷茫和絕望,最終逐漸變為平靜。
“咳咳....”
但緊接著隻覺得一股難以忍受的咳嗽感襲來。
呼吸也不由的沉重起來,江明連忙從床榻上坐起,大口喘息起來。
江明額頭已然出現細密的冷汗,麵色蒼白,坐在床榻上良久,直到氣息逐漸平穩,麵色稍稍恢複些許,這才無奈的長歎口氣。
“身體又變差了,難道就無法擺脫這個噩夢嗎?”
回想著依舊在腦海中殘留的可怕記憶,江明苦笑一聲。
有些吃力的起床隨手披上一件旁邊木架上掛著的長衫,然後習慣性的從旁邊的檀木桌子上倒了一碗茶水小口小口的喝著。
江明現在很渴,可他不得不這般小心翼翼。
隻因這具身體實在太差了,誰能想到睡一覺想來,身體就換了呢?
不僅換了,就連時代都變了。
這裡是哪裡?江明不太清楚,隻知道這是一個名叫大乾的封建國家,但許多細節上又不同於現代曆史的任何一個朝代。
江明在前世可是一個身強體壯的運動愛好者,喜歡拳擊,武術,健身等等。身體素質絕對是及格線以上的水準。
可穿越重生之後,竟然成了一文弱書生。
這也罷了,如果注意養生也能活個七老八十的。
可自從那次詭異的遭遇之後,這具身體就每況日下,一日比一日虛弱,就好像有某種東西在體內不斷蠶食著身體機能。
也因為那件事,江明知道這個世界可能有些不一樣。
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這才起身推門向外而去。
發生那件事情後已有一月之久,身體不斷虛弱,期間他也嘗試過小幅度的運動來嘗試扭轉局麵。
可無濟於事,起初還能像正常人走動,可最近幾日隨便走幾步都喘的厲害。往往小半個院子還沒走完,整個人就出了一身冷汗。
“少爺!”
房門外站著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青年,青年帶著一張淺綠色的瓜皮帽,嘴角有著兩撇小胡子,看眼神似乎有些精明。隻是這長相稍顯寒蟬,且又是一臉的麻子就顯得不太好看了。
“少爺可是又做噩夢?”
這年輕下人眉宇間有些擔憂和憂慮。
“無妨,老毛病了。”
江明苦笑,眼前青年名叫江光,是從小隨江明長大的書童。
“少爺,夫人那邊又送來了很多東西!有一些上好的綢緞還有一些藥材都是給少爺的!
哦,還有少爺最愛吃的桂花糕!”江光一拍腦袋忽的想起了什麼連忙在一旁笑道。
聞言江明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少爺你怎麼了?”
“無事!”
“哦!”江光點點頭,旋即又皺起眉頭有些發愁起來。
江光瞧瞧的看了看自家少爺,心裡暗自苦惱。
“都怪老爺讓少爺來這裡,現在就連夫人來探望都不準了。”
江光心中很是無奈,他是少爺的書童,幾乎是和少爺是一起長大的,雖說是主仆,實際與兄弟無異。
自是對少爺的境況很是擔憂。
就因為夫人隻是婢女出身,再加上少爺性子冷,不是很得老爺的歡喜,且又是庶子出身。久而久之也就邊緣化了。
最終派到這偏遠之地管理江家在這兒的基業,也算是提前做好準備。
可如果不是這樣少爺也不會落得眼下這等情況。
“對了,少爺今天那楊書生的又來了,說是無論如何都要贖回那幅畫!”
似是想起了什麼,江光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