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龐，進入英菲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想到此時，他最怕的情況——出現了。
o的辦公室裡，姚龐的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書包帶子。
再一次麵對導師，他的心情很複雜，畢竟蔡恒是長輩，是老師，習慣裡對他仍是尊敬，但恨意卻不容易被那些尊重掩蓋。
蔡恒也是剛剛才知道姚龐要進英菲，蔡恒自己做了什麼，他心中很清楚。更何況姚龐是段寧寧內推的，他怎麼可能輕易讓姚龐進入英菲？
蔡恒笑了笑，說：“好久不見了，姚龐。”
姚龐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人，他根本藏不住眼神裡的恨意，隻是嘴上仍保留禮貌，卻也假的一眼讓人隨意看穿：“好久不見了，蔡老師。”
“兩年沒見了吧，你畢業後不是去了博訊麼？”
“我們團隊前段時間被優化了。”
“是麼？”蔡恒一笑，“那還挺可惜的。”
“蔡老師，您……今天找我有事嗎？”
姚龐覺得他很直接了，但實際上，他的問題根本不痛不癢。
蔡恒這樣的老油條，麵對他的問題很輕鬆地回答：“你是我的學生，正好也準備進我的公司，那我自然是要和你聊聊的。”
蔡恒的身體往前靠了一些，雙眼死死望著姚龐，問：“你為什麼選擇我們公司？”
這個問題是個很普通的麵試問題，但在此情此景之下，蔡恒的問題並不單純。
姚龐捏緊了書包的帶子，就這麼看著蔡恒的眼睛回答道：“我覺得……英菲在ai時代的理念和方向，與我自己的期待不謀而合，我希望能和英菲一起，做真正能幫助整個人類長遠發展的努力。”
說到這裡，姚龐挺直了脊背，說：“英菲，是一家不走邪門歪道，正氣的公司。”
姚龐以為，他這麼說，攻擊力很強了。
然而事實上是，蔡恒根本就無所謂。
蔡恒笑了起來，笑得輕鬆自然，一點也不心虛地說：“是，你說得很好啊，沒錯，我們英菲就是一家不走歪門邪道的公司，就像我們老總嚴韶一直在說的，社會的責任感。我曾經想過，在學校裡培養人才，或許對社會會有比較大的幫助，但走出學校，來到這裡，我覺得我的價值比起之前，是完全不同了。”
說著說著，蔡恒還加上了不少的手部動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把小小的辦公室變成了他蔡恒的演講禮堂。
姚龐很習慣他這一套，他在當導師的時候就總是如此，突然地開始關於他自己的演講。
此時，姚龐靈機一動，既然蔡恒是個很自我中心的人，那何不讓他多聊一聊自己，麻痹一下他？
姚龐問：“那蔡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您既然說了價值，我很想知道，您覺得您對社會而言，最大的價值是什麼？”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蔡恒最喜歡了，他笑了起來，笑得很滿意，開始了他關於自己對社會的重要性的長篇大論。
姚龐聽得認真，時時刻刻點頭回應他，一副很是認可的樣子，但實際上心中卻十分不屑。
等蔡恒說完，已經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了，姚龐正準備再想個辦法把他穩住，但蔡恒卻已經做好了準備。
“老師說句實話，這句話可能不好聽，但肯定是為你好才會說的。”
姚龐知道，他要拒絕他入職了。
怎麼辦，他還沒想到扭轉局勢的辦法。
他蔡恒是聘用者，他有權力決定要不要讓姚龐進入公司。
要怎麼辦？
蔡恒接著說道：“我覺得……你可能……”
“咚咚咚”。
此時，蔡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