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殊是怎麼知道門外是她的?
但不管怎麼樣,他敢一開門就嫌棄段寧寧,那他死定了。
段寧寧咬牙道:“你不開門,還嫌我吵是吧?!”
“誰讓你來的?”
“我自己想來的,怎麼樣?!好心來關心你,不開門就算了,還嫌我吵!”
“你……!”
嚴殊無語,順手甩開了門,沒好氣地命令道:“進來!”
“嘁!說得誰想進去似的。”
段寧寧朝他的背後吐了下舌頭,嘟囔著進門了。
隻不過剛關上門,她馬上被嚇到了。
不是被他家的奢華嚇到,而是被房子裡的酒氣嚇到。
“你……喝了多少啊?”
段寧寧一邊跟著他走進屋內,嫌棄地問。
嚴殊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手頭的酒杯,躺倒在沙發上,又飲了一大口才說:“隨便愛坐哪坐哪。”
段寧寧環顧四周,本想找個離他遠一點的地方坐下避嫌,結果卻看到他又準備倒酒,二話不說衝到了他麵前,搶走了桌麵上的威士忌。
“還喝啊?!”
“……給我。”
段寧寧死死抱住了酒瓶,後退到另一頭的沙發上坐著:“不給!”
“……”
嚴殊無奈,放下了酒杯,扭頭看向了陽台的方向,沉默不語。
段寧寧知道他難過,便隻是抱著酒瓶靜靜坐著,看著他的側顏,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悶堵。
就這麼沉默了許久後,嚴殊開口了:“他以前來我家,最喜歡和我在陽台喝酒。”
段寧寧隻是安靜聽著,並沒有回應他說的話。
她不知道的是,嚴殊已經兩天沒有開口說話了,段寧寧出現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好了一些。
嚴殊接著說:“他酒量不好,喝一點就醉,醉了就愛碎碎念,跟我說各種編程語言哪個更好,我哪裡聽得懂,但他就是愛說,愛跟我說。”
段寧寧的眼睛紅了。
嚴殊抹去了臉上的淚痕,接著說:“他跟我說過,哪天我不想拍戲了,他準備教我編程,從最基礎的學起。可我沒想到,我總有一天離開演藝圈,竟然會是因為他。”
說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了,泣不成聲道:“你還沒教我……怎麼能走。”
段寧寧也落下了兩行淚水,但她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她抬頭看著趴在沙發上痛哭的嚴殊,心疼得就像被人拽緊了一般,可她不敢接近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才行。
她就這麼看著他發泄出淚水,她經曆過,她明白,能哭出來,就沒事了。
最怕的是哭不出來。
一會兒後,嚴殊似乎突然想起了段寧寧就在一旁,看了她一眼,見她也紅著眼睛,他忙假裝看不到她。
而段寧寧發覺自己在哭被嚴殊發現了,也趕緊裝作沒事的樣子。
她想了想,似乎有個辦法可以讓他振作起來。
於是她抱著酒瓶,起身到一旁的餐廳去了。
嚴殊看著她東翻西找的樣子,故作不耐煩的語氣說:“你能不能不要在彆人家裡亂翻東西?”
“和你一樣的那種酒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