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之所以會提出讓董事會決定他的去留,原因很簡單——他曾是這家公司最有話語權的高層,他與每一位大股東都很熟悉。
有董事們保著,他走不了。
明天就是董事會了,蔡恒連夜與每個參會的董事通了電話,說明了在他眼裡這件事的荒謬程度,並與他們強調——嚴殊能拉下代表著舊時代的他,也能拉下各位舊時代的股東。
果然,第二天董事會上,嚴殊感受到了一對八的壓力。
段寧寧是沒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的,她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坐立不安。
負責主持會議的是林副董事長,也就是前段時間打電話要段寧寧背鍋的那人。
嚴殊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心裡想著——什麼時候也該清一清這些遺老們了,特彆是你,林副董事長。
林副董感受到了嚴殊的視線,與他對視後一笑,問:“那我們開始吧?”
嚴殊也一笑,坐在主位上的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說:“有勞林副董了。”
林副董看了大家一圈,說:“今天主要是關於o任職人員是不是變更的問題來進行一個討論,我們是技術型的公司,o是命脈,所以今天的會議大家還是要慎之又慎地做出決定。”
馬上有人開口道:“至於嗎?一個底層員工控訴一句抄襲,就要蔡恒辭職?”
也有人立刻應和:“就算蔡恒真抄他的了,那也隻能算是用一用自己學生的東西,自己帶出來的人,還不能用嗎?”
還有人一聲輕笑,道:“該不會是真覺得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換代,開始動老人了吧?”
嚴殊沒有說話,隻是聽著眾人的發言,幾乎每個人都開口了,大家的意見出奇的一致。
嚴殊點了點頭,看向了身旁坐著的林副董,問:“你呢,林副董。”
林副董笑了笑,說:“我的想法和大家大差不差,蔡恒……對我們公司挺重要的,他手頭的核心技術動不得,還有他對ai的理解非常前沿,我們還得牢牢握在手裡才是。”
“如果我說,他所謂的理解都是從他的手下陳勁那邊抄來的,你們還會支持他麼?”嚴殊說著,說得平穩冷靜。
眾人麵麵相覷。
大家討論了一會兒後,有人問:“確定嗎?殊總是怎麼知道的。”
“陳勁之前一直在京照,很多事情都被掩蓋了下來,我原先也以為是不是誤會,但……自從陳勁直接和我對接後,蔡恒再沒有給過任何有價值的判斷。”
“嗬,陳勁是蔡恒的下屬,向上提交下屬的東西,能叫抄嗎?”又一名董事開口了。
他們的話語裡,總是彌漫著領導們的傲慢與霸道。
這些是嚴殊最看不慣的。
眾人覺得有理,也紛紛認可那人的說法——陳勁的想法由蔡恒的口中說出,這不算抄襲。
林副董見局勢一邊倒地向蔡恒而來,也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他說:“既然大家的意見沒有太多要碰撞的部分,那要不我們儘快做表決吧?”
“等一下。”嚴殊阻止道。
“殊總……你還有其他要補充的嗎?”林副董問。
“不急。”
嚴殊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將一份報告投屏在了電視上,眾人看向了電視。
嚴殊仍坐在主位上,他的氣勢自始至終都沒有被壓過,他介紹道:“上一次的一級事故,大家還記得吧?因為是醜聞,我們也不敢胡亂下定論,一直在核對調查的結果,所以至今沒有向董事會的各位彙報,希望不要冤枉了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