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瑤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可……可開國皇後雖是二嫁,卻是前朝大元帥的千金,怎是一個奴仆出身的雲枝可比的。”
梅妃掐緊了女兒的下巴“還不知悔改?奴仆出身又如何?開國皇帝便曾是前朝公主家的馬奴!”
她輕輕一推,推開這個光長個子不長心的女兒,起身徐徐整理了衣衫
“這人的出身來自父母,本就是天然的不公平,像我們這些出身好的,尤其要和善待人,彆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否則寒了下人的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遭了彆人的道。”
大殿中十數名宮女,聞言無不身軀輕顫。
梅妃居高臨下看向女兒“彆成天圍著皇後打轉,被人哄了當出頭鳥都不知道,她們婆媳間的問題讓她自己去解決,你往裡麵摻和做什麼?”
“還敢在這裡質疑丞相夫人,人家的女兒一顆心七竅玲瓏,不像你,不長腦子。”
晏家二小姐是趙欣瑤的伴讀,素日關係要好。
被母親這樣說,趙欣瑤十分沒麵子。
“女兒知錯了,好了不說這個,母妃,三哥已經閉門思過那麼久,再不出來,等今年的選官之後再解禁足可就晚了。”
“趙欣瑤,你是真的知錯了嗎?本宮一個後妃都不得乾政,你一介公主,關注春闈和朝堂是想做什麼?”
趙欣瑤看向母親驟然淩厲的眉眼,吞了吞口水“我……我錯了,女兒隻是想念三哥。”
趙心怡在梅妃那裡受了一肚子氣,回到一牆之隔的含情軒。
“母親就是偏心,什麼女子不能乾政,姑母為何就能?哼,不過是我現在沒有做出功績罷了。”
“還總嫌我蠢笨,那為何不教我?三哥倒是得她歡喜受她精心栽培,現在卻被父皇下令關起來……”
一道倩影停在門口,等她發完了脾氣,才向含情軒的侍女遞過去一個眼神。
“公主,晏姑娘來了。”
趙欣瑤涼涼回頭,今天被罵就是因為她家來著,頓時沒什麼好臉色
“不是說你在府裡養病麼,進宮裡來做什麼?”
晏同春也感染了瘟疫,身子比趙靜喜還差似的,將養了許久,連賞花宴都沒參加。
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同時也是趙欣瑤的伴讀,自從瘟疫至今,兩人已經許久未見了。
不介意她的冷言冷語,晏同春款款進殿行了個禮,端莊得體的微笑著
“臣女養病期間,多得皇後娘娘和梅妃娘娘賞賜,養好了身子自然要來謝恩。”
麵對這個從小到大的玩伴,趙心怡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還不快來坐著,風吹就倒的一個人兒,彆一會兒又累病了,回頭蛐蛐本公主虧待你。”
晏同春上前握著她的手“這是又在哪裡受了氣沒處撒?”
兩人同去了雕花窗邊落座,趙欣瑤翹著紅唇
“你深居簡出不知道,最近我大哥那個未婚妻可是出風頭了。”
晏同春眸光微閃,低頭捧起茶杯
“如何不知?我母親送去的添妝禮,還是我幫著出的主意。”
說到這個,趙欣瑤往她靠了靠“你竟然……你們真的為了我那靜喜侄女?”
晏同春吹了吹茶,並不飲便放下
“靜喜隻是其一,她獻上藥方解除了瘟疫,於國於民都是功臣,我和母親都甚為敬佩。”
“再者,她嫁給太子殿下的婚禮本該非常隆重,卻因乾旱而主動提出簡辦,乃有大義之人,給她再貴重的添妝都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