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拂袖冷笑:“怎麼,她一個低階軍官在我家裡耀武揚威、武逆犯上,我堂堂王妃竟然管不得?”
李心雄平靜道:“王妃誤會了,雲大錘擅闖王府、狂妄瘋癲,該罰。”
“但雪翎衛的人向來由雪翎衛自己處置,請王妃將她交給我,本官必然重罰。”
“嗬嗬,你說說,你要怎麼處罰她?”
李心雄眼也不抬:“下獄。”
王妃走到他跟前,向他示意自己殘破的宅院:
“我這園子耗費巨資打造,屋裡更是奇珍異寶無數,如今化為烏有,隻下獄就能一筆揭過?”
李心雄說:“讓她賠。”
“哈哈哈哈哈……賠?”
王妃壓了壓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金銀可以賠,我這裡是北驍王府,陛下親筆禦題的牌匾,太子進門也要下馬!”
“她騎著馬就闖進來,驚了我的客人,對我出言不遜,怎麼賠?!”
有點棘手,李心雄看向雲枝。
雲枝嗬的一聲:“王妃真會倒打一耙。”
王妃倒吸氣:“死到臨頭你還不知悔改,真當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雲枝背著手:“王妃啊,您要不無事生非給你的兒子娶那勞什子平妻,我犯得著這般行事?”
“我今日雖破壞了一點花花草草、家具擺件,但也好過讓你定下華揚的婚事,讓他背上欺君罔上的罪名。”
“我救了您的寶貝兒子,您要我的命?”
王妃氣得發抖:“巧言令色!”
“我不過是著急了一些,畜牲不通人性,不小心破壞了一點東西,竟然還要讓我賠償,王府就是這般待恩人?”
李心雄道:“原來如此,看來王妃是誤會了,還請您息怒。”
王妃雙手交握,攏於袖中,麵沉如水。
“李心雄,你今日定要保這個人?”
“王妃言重了,職責所在。”
“好!那給我斬了這匹馬!”
李心雄素來寡言,卻是個頭鐵的。
王妃素知他秉性。
雪翎衛是太子親衛,不受北驍軍管轄,就是王爺在此也不能將他奈何。
今日既然奈何不了雲大錘,殺匹馬泄憤。
軍人坐騎猶如分身,斬馬猶如斬首。
雲枝沉了臉。
李心雄道:“抱歉,您恐怕無權這麼做,此馬由太子親自馴養多年,與他的坐騎乃是一對。”
雲枝抿著唇低下頭。
王妃勃然變色。
嬤嬤趕緊抵住她的腰:“王妃。”
王妃紅著眼,“你們……你們……好好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