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很傷人的話,趙玦卻隻是笑。
湊近她,撫摸她唇上的紅腫:
“上次你說了什麼?五月十日夜,暮雲枝嫁趙玦為妻,天地為鑒、銘心刻骨,片刻不敢忘。”
雲枝雙眸睜大,倒吸一口氣:“你……”
“噓,枝枝,彆說讓我傷心的話。”
他頭枕在她腿上,抱著她的腰:
“你倒是心無牽掛進山玩兒去,我幾夜沒睡好,我好想你。”
雲枝好幾次想將他推開,但到最後都卸了力。
她已是精疲力儘,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醒來時房間光線蒙昧,趙玦已不在。
月娘端水進來,一直垂著頭,“小姐要沐浴嗎?”
雲枝失神的看著賬頂:“你也是他的人嗎?”
月娘慌忙跪下:“不是,奴婢是小將軍親自選的,小將軍讓奴婢隻聽從您一個。”
雲枝歎氣:“起來吧……彆告訴哥哥。”
“是。”
巳時初,山下便熱鬨起來。
吳剛走進雲枝院子:“小將軍囑咐小姐早點入城,正午有祭祀活動,殿下也要參加。”
雲枝正在懶洋洋吃早餐,趙玦昨夜是帶了狠的,將她折騰得不輕。
聽聞此言,更不想動了。
起床的時候她脖子上多了個東西,那枚與他一對的青魚玉佩。
是何用意,無需言表。
雲枝明白自己的心,是深愛他的。
越是這樣,越不想糾纏不清。
長痛不如短痛,明知不會有結果還這般,無異於一場慢刀子割肉的淩遲。
但今日總得露個麵,否則白費了哥哥舅舅一番苦心。
盛裝一番,馬車緩緩駛入主城,在中心廣場與舅舅哥哥彙合。
廣場中心的高台上矗立著一個玄色銘文巨鼎,一塊蒙著紅布的東西,看輪廓像一把戰斧。
周圍人山人海,有雜耍的、賣貨的、舞龍舞獅的,各地美食彙聚在這北部第一城。
佛手先看到她,擠過人群來到她身邊。
“兩位將軍在那邊樓上,你跟我過去。”
雲枝一身粉紅長裙,蒙著同色紗巾。
往西麵高樓望去,打開的窗邊站著許多人
打眼便認出成王,他身邊的長須中年人臉生,應該便是曹司徒。
其餘窗邊還有費序、華霄、雲崢、薛濤等人,還有範大誌。
雲枝瞪大眼睛,範大誌回來了!
跟雲崢好似很熟悉的樣子,正熱絡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