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哭笑不得,拉著她停下腳步:
“彆的我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你他倆都得鬨掰,彆把這麼大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再說從前的,生不出孩子是你爹娘的問題,與你有什麼關係?叛軍害死的人多了去了,各個都是被人克的?”
“管你是不是自帶黴運,我這人偏偏運氣好,還偏不信邪,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南宮雅破涕為笑:“真的可是連算命的都說……”
“那東西本將略懂一二,但事無絕對,人的命理受因緣際會影響……”
雲枝回頭,嗓子還甕聲甕氣的:“你們說什麼呢?快跟上啊。”
佛手指著雲枝:“再說那家夥,運氣好到爆棚,今日第一天上班,就識破兩波細作,神不神奇?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跟在我們身邊,以後黴神見到你都得繞道走。”
南宮雅本就對她敬佩有加,現在更是好感到了極點:
“將軍放心,我以後哪怕肝腦塗地,也一定……”
“彆彆,不需要,好好活著就成,甭囉嗦了快走。”
回到城南已經耽擱了當差時間,雲枝低眉順眼去找小圓認錯。
小圓臉上精彩紛呈:“彆的不用多說,能不能來替我會兒,我拉肚子。”
“你快去吧,我來。”
範大誌吸取了上午的教訓,經過重新部署,所有人員都先初篩一遍再到雲枝等處登記。
雲枝觀摩了一上午,還算順利。
一下午風平浪靜。
傍晚時分,人越來越少。
小圓拉得快虛脫了,被架著回了城裡找大夫。
雲枝麵前隻剩下一雙姐弟。
“從淮陰過來的,路上很難走吧?”
做姐姐的將露在外麵的腳趾蜷了蜷。
雲枝沒有多說,給他們號碼牌的的時候順手塞了一顆碎銀子。
姐姐立即眼冒淚花,就要下跪磕頭。
“以後有困難找移民署,好過日子,去吧,天快黑了。”
幾架華麗的馬車駛過橋麵款款而來,當先一輛尤其奢華,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
車前數騎開道,車後數騎護衛,護衛男女各半,想來其中必有貴女。
到了入關處查驗憑證,領頭者帶刀據馬:
“我等護送晏小姐入城,關文已經驗過,莫要囉嗦。”
雲枝立即轉身,喊上武振吳爽:“我們走。”
守城將士並不畏懼任何權貴:“石碑上的城名乃是當今太子殿下親手所書,由此入城者無論將軍、王爺,皆需下馬承驗,請宴小姐配合。”
那人也並不爭論,回頭與馬車上的人輕語。
車簾很快被掀開,侍女扶著一個弱柳扶風的華服少女走下馬車。
來的一路上並不好走,晏同春病了兩回。
過雁回關這次尤其嚴重,她臉色蒼白,心虛氣短,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但依舊無損她的美麗。
隻是這美麗沒有溫度,她全身籠罩著一層冰冷的暮氣。
她站在那裡,仰望著巨大石碑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