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回頭,目光從她的傷疤上匆匆略過,停留在她好看的眼睛。
“女學現在由道學籌備,我們不過幫著打雜。”
女子自來熟的挪過來:“太好了,我聽說這裡在招募女教員,正是過來詢問此事,遇到你們真巧。”
辛夷喜出望外:“姑娘來應聘教員?太好了!對了姑娘貴姓?”
“免貴,我姓慕容,單名一個瑛字,兩位姐姐貴姓。”
“免貴,我叫辛夷。”
晏同春淡然:“宴。”
辛夷問慕容瑛:“姑娘你擅長什麼?可識文斷字?我們的學員大多數都不通文墨,也全是女子,不知您來之前是否了解?”
慕容瑛頷首:“我打成陵關過來的,略有耳聞,我會寫字,也會一點功夫,不知女學可需要?”
辛夷握住她的手:“需要!太需要了!不過我看妹妹孤身一人,不知家在何處,家裡人可支持?”
慕容瑛笑道:“我從小無父無母,跟著師父在道觀長大,文武都是師父教的。”
“去年瘟疫,師父去世,我為她守孝一年才下山謀生,這不還穿著素服。”
辛夷頓時泛起同情,“姑娘在何處落腳?”
“今日第一天過來,方才正與掌櫃打聽了兩句,打算先投個客棧。”
辛夷思索道:“女學還未正式落實,目前有意向的教員需要去官府登記,隨後還要道學長官權衡考校。”
“就算您符合條件,也需等待時機,這期間如果一直住在客棧,恐怕耗費頗多。”
慕容瑛頓時有些失落,“是這樣啊,我北來一路上已經花了不少錢,目前師父留下的遺產已經所剩無幾。”
辛夷道:“暮雲關各行各業都需要人,就算不能成為教員,謀生也當不成問題,姑娘若不嫌棄,我家……”
晏同春抻腿,碰到了她,辛夷的話被打斷。
晏同春道:“城中有許多房屋租給外來者,姑娘若手頭不寬裕,可尋地方暫住,長租短租應該都很容易,既劃算,也方便。”
慕容瑛笑看著她:“多謝宴小姐提點。”
辛夷道:“我帶你去道學登記吧,如果姑娘需要,我還可以陪著你租房子。”
慕容瑛彎起眉眼:“我樣貌醜陋,許多人看到我的臉都會退避三尺,難得兩位姐姐不嫌棄,妹妹實在感動。”
辛夷欲言又止,還是問道:“妹妹的傷怎麼弄的?我看疤痕還新鮮,應是才受傷不久。”
慕容瑛歎道:“路上遭遇一夥山賊,搶了我們一行人的很多財物,還打算燒死我們,好在逃出來了,撿回一條命,不過臉上的傷,我一路尋醫問藥,都說定會留疤。”
辛夷十分唏噓,心道可憐了妹妹花容月貌。
慕容瑛自己卻笑:“沒關係,師傅說過,皮囊隻是空相,我雖在俗世打滾,但並不在意這些。”
“妹妹當真豁達,令人欽佩,走,我帶你去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