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雲枝的眼睛四處躲閃。
晏同春笑著吃點心:“這個要嗎?”
雲枝接過塞進嘴裡。
“郡主,原來你是利用薛濤啊。”
雲枝指天發誓:“我承認對他確實不懷好意,但隻針對他,我發誓絕無利用你的意思,否則讓我不能嫁……讓我天打雷劈!”
晏同春怔住,隨即笑了:
“我沒有覺得自己被你利用。”
雲枝拍心口,“實話跟你說吧,我跟他有仇,那家夥在京城就嘴臭,以前奈何不了他,現在有機會了不得讓我報仇啊?”
“把他塞去學塾,就為了出事有人頂包,他還是雲崢的人,我……”
“唉不過我也知道,在這件事上他還算儘心,剛剛都被氣暈了,一會兒送完你我就去看看他去,賠個不是。”
晏同春挑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郡主,你不需要向太子殿下以外的任何人道歉。”
雲枝蹙眉:“這什麼歪理?”
晏同春又是一怔,撩開窗簾看了看位置,回頭道:
“薛尚書是下一任丞相的熱門人選,薛濤的幾個哥哥在朝中也頗有建樹,全家隻有他一個不成器的。”
“可要說他不成器吧,又以找雲崢玩兒為由,追著太子殿下到了邊關,就算真的一事無成,至少能在儲君跟前混個眼熟。”
雲枝冷嗤:“就他那德行,混個眼熟未必見得是好事。”
但凡腦子正常的人,對他隻能有壞印象。
比如蘇長河。
晏同春道:“但你需要一個人能隨時為你出風頭,就像方才,薛濤為你頂撞蘇大人那樣。”
雲枝皺眉,子仔細思考這句話。
“郡主,女子參政,定然阻力重重,殿下與你夫妻一體,兩位暮將軍是你親眷,許多時候他們反而不便維護你。”
“若是能有一個從前敵對的男人,他的地位還不低,可以撬動的力量非常大,這種男人站在你身邊,許多時候將事半功倍。”
“薛濤,就是這個合適的人選,而且他現在不得誌,正是收服他的好時機。”
雲枝越聽越心驚,盯著晏同春的目光越來越深。
晏同春垂下眼眸:“我從小浸淫權力場,習慣了權衡利弊,若是郡主覺得有失磊落,當我今日什麼也沒說。”
“不。”
雲枝握住她的手:“權利是追求正義的工具,但在爭奪權利的時候談光明磊落,不是說笑麼,謝二姑娘教我。”
晏同春抬眸,兩人久久對視。
最終是晏同春先移開目光:“郡主言重了。”
雲枝果真折回去看望薛濤,到的時候他已經醒了。
暮雲夜背著手:“已經服了藥沒有大礙,但軍醫說他鬱結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