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衝進花廳,虞嬤嬤蹭地站起來,晴樟更是撲向她,到了跟前便撲通一跪:“小姐!”
寒星在身後跟著跪下:“拜見郡主。”
虞嬤嬤抹著眼淚:“對咯,現在是郡主了,老婦拜見郡主。”
雲枝哽咽道,“都快起來!我的天你們怎麼來了?這一路這麼遠,可有遇到歹人?可有生病受傷?”
晴樟笑中含淚:“去年便說好,在橘城等著你們一起過年,你們都沒來,今年眼看過了大半,你們還不來,我和虞嬤嬤實在放心不下,就典當了家業一路北來。”
雲枝羞愧道:“總有意外耽擱了腳程,而且我尋到了哥哥與舅舅,本打算見過他們便去找你們,誰料到……”
虞嬤嬤上前握住她的手:“來的路上遇到南去的行商,說你與當今太子殿下定了婚期,可當真?”
雲枝點頭。
虞嬤嬤捂著心口:“天爺,你這孩子當真造化大,我們一路走一路打聽,簡直不敢相信,沒想到……”
晴樟道:“我就說老天爺也看不得咱們郡主受苦。”
虞嬤嬤再次動容:“是,磨難已經曆儘,郡主的餘生隻剩福氣。”
雲枝握緊了虞嬤嬤的手:“我們都是。”
“嬤嬤,舅舅與哥哥皆知我過往,你不用蒙著麵。”
虞嬤嬤卻彆過頭,輕輕咳了兩聲,
“我路上受了些風寒,恐過了病氣給郡主,再說我聽聞,那雲崢少爺如今得太子重用,也在這裡,他……”
“嬤嬤放心,他就算認出來也不打緊,而且他現在不在城中。”
虞嬤嬤還是搖頭:“許多京官都在這裡,我從前陪在那位身邊多見過許多人,若是被人出來會給你添麻煩。”
“再者,太子殿下是否知道?”
雲枝點頭。
嬤嬤與晴樟對了一眼:“既然他知道,為何還能重用雲崢?”
雲枝拉著她坐下:“這些都無關緊要,我們此前隔得太遠,信中不便詳談,先讓大夫給你們瞧瞧,然後洗漱休整,我慢慢與你們說。”
郭老聞訊而至,見到晴樟很是吃了一驚。
她當年大出血情況凶急,加上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讓人印象十分深刻。
但輝月郡主身上迷霧重重,不是他能看清的,便識趣的一句話也未多言。
這一路舟車勞頓,虞嬤嬤感染了肺疾,晴樟和寒星倒還好。
雲枝遣人去道學告了假,陪著她們用了餐食,再安排了單獨的院落供她們休息。
晴樟急著將帶來的東西交給她,雲枝壓著她的手:“彆急,休息好了再說。”
暮雲夜和暮信收到消息,午時回了趟家。
舅舅嗓門兒洪亮:“人在哪兒呢?都是你小時候的恩人,我的紅包早就準備好了。”
“噓,舅舅彆急,她們還在睡覺。”
暮雲夜道:“虞嬤嬤當初可是詐死離京,你打算如何安置?”
雲枝道:“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隻要雲崢把嘴閉緊,彆人都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