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誤了瞌睡,雲枝起遲了。
晴樟來服侍她穿衣:“我與祖母已經買好了興旺胡同的宅子,整理得差不多了,今日想搬過去。”
雲枝剩餘的瞌睡全跑了:“這麼快?”
晴樟笑道,“郭老說,按我的配方做出來的香膏沒問題,我和寒星就想趕緊把鋪子開起來。”
雲枝自己係衣帶:“你那香膏用鮮花提煉,這時節連材料都沒有,怎麼起鋪子?”
晴樟取下棉巾,“鋪子裡不可能隻賣精油,得先張羅起來,而且香膏製作得開作坊,得招人,需要準備的東西多著呢。”
“如今雖快入冬,但眨眼就要開春了,到時候才做打算就來不及了。”
雲枝笑道:“果然還是你擅長做生意,頭頭是道的,對了你的香膏還有多少?”
“我找了幾個孕婦試用,目前還剩兩罐,郡主要嗎?”
“你給我一罐,我拿去送給辛夷姐姐。”
“太好了,我正有此意,隻您這幾天太忙了,還未來得及與你提起。”
武振在外頭催:“郡主可彆忘了,薛公子他們今日出發,央了您去送行的。”
雲枝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件事兒。
今日休沐,本可以好好休息一日,薛濤非要讓她去送,跟沒出過門似的。
曹司徒果然又派了名官員同行,那麼多人裡麵就他要求最多。
匆匆吃完早飯,與晴樟她們道彆:
“你們先收拾著,需要什麼跟嶽石說,我去去就回。”
晴樟取來香膏:“這個給您,郡主不用著急,先給範夫人送去再說。”
打下來的戎月國土,劃分為烏桓山東、南、西三道,薛濤他們先去西道。
這家夥囉裡吧嗦一堆,雲枝不勝其煩,打著嗬欠道:
“太陽都快落山了。”
薛濤咬牙,將她拽去一旁:
“我剛去道學就跟大家結了梁子,讓你來給我撐腰,你這是什麼態度?”
雲枝嗤之以鼻:“我算哪顆蔥?隻要你爹不道倒,誰敢開罪你薛大少爺?”
薛濤跺腳:“不扯這些,有件事你心裡有點數,你大婚我是趕不回來了,阿崢肯定會很傷心,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如今還放不下你……”
雲枝忍無可忍:“你到底走不走?”
“郡主,算我拜托你!大婚的時候你彆太得意,彆讓他太難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雲枝抬腳便走:
“公門兄一路順風,大家一路順風,路上多‘照應’著薛公子,千萬彆讓他犯錯誤!”
薛濤爾康手:“欸你……”
真不該來,大爺的揣一肚子氣,雲枝罵罵咧咧回城,走到辛夷家附近才勉強消了氣。
範家父母正在院子裡侍弄那一畝三分地。
雲枝倚著院牆:“一路走來,就你們家的菜長得最好,這時節了還綠油油的。”
範大娘範大爺站起身,範大娘用手背擦著鬢邊的頭發,笑道:
“今年暖和,原本也不指望這一茬能長起來的,不曾想長得還不錯,一會兒郡主拿一些回去燙熱鍋子。”
“好,我就不跟二位客氣了,辛夷姐姐呢?”
“郡主來得不巧,那孩子一早找宴校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