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點頭,目光堅毅:“官府找不到證據,凶手至今逍遙法外,我無一日能放下。”
“小時候我夜夜驚夢,爺爺便將我帶在身邊,名山大川能開闊我的眼界,但無法泯滅我的仇恨。”
“爺爺教我畫畫,他偏愛風景,我卻偏愛人體,我向他學習技能,找各類相關書籍自學,一路向遇到的仵作討教。”
“郡主,並非我妄自菲薄,昌西郡的仵作考試我曾拔得頭籌,隻因我是女身,女身!”
雲枝扶著她坐下,將茶杯塞進她手裡:
“彆激動,你先喝口茶歇歇,讓我想一想。”
她在廳中來回踱步,思考該怎麼做。
仵作是衙門的末等職位,因食銀微薄難以維持生計,專職的極少,許多隻是掛職。
這些都不說了,譚家的孫女不用愁這些。
問題是與仵作直接接觸的捕快與縣尉,因常與三教九流打交道,大多一身匪氣。
譚青燕雖不是譚家親生的,畢竟掛了譚家的名頭,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去那種地方,出個三長兩短怎麼交代?
慶林阿哲不斷的喘著粗氣,很不對勁。
事實上,她從剛才就開始不對勁了。
見雲枝還在思慮,她忽然走到廳中,對著雲枝屈膝下跪:
“郡主知道,我們大桓的仵作都是些什麼人嗎?多由賤民、奴隸、甚至屠宰職業的人擔任,他們認知有限、技能低下,還容易受長官意誌左右,常常出現檢驗錯誤,導致冤假錯案。”
“可仵作驗的是人,事關人命啊!如此草菅人命,公平嗎?”
雲枝腦子都懵了:“這又有你什麼事兒?你又是乾嘛?”
阿哲抬頭,眼中盈滿淚水:
“奴婢的父親……被村中惡霸殺害,可我們家是賤民,官府不想管,仵作就草草結案,將奴婢的母親判做自殺。”
“若非遇到太子殿下,替奴婢報了仇,那些惡霸還要在村裡逍遙法外,繼續為非作歹。”
“可那些人死了,他們的家人卻不承認他們的罪孽,奴婢父親的冤情至今未得昭雪。”
“若當時能遇到譚小姐這樣的人,驗明我父親的冤屈,將罪犯繩之以法,母親就不用帶著我們遠走他鄉……”
“郡主,如果擔心名不正言不順,擔心譚小姐無案可查,奴婢願以父親之案,為譚小姐立威。”
雲枝無奈道:“你起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依你所言,你父親如今隻剩白骨,如何能查清當年緣由?”
譚青燕放下茶杯站起來:“不,我能,每一具屍體都會說話!”
雲枝回頭,看看她,又看看阿哲,忽的笑了。
“行啊,這件事看來,不成也得成了,譚小姐請先回去,靜候佳音。”
譚青燕提起裙子又是一跪:“民女譚青燕,謝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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