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佛手去暮家蹭飯。
特地送上給暮信與玉氏的新婚禮物:“兩位成婚之時我不在,一點薄禮請笑納。”
一座隻比靜喜稍矮的白玉觀音。
這是薄禮?
玉氏早聽聞她是雲枝最好的朋友,果然名不虛傳。
衛銘結束課業與靜喜進來,隻一個背影就愣在了當場:“佛手姐姐!”
佛手轉身,快步朝他走去,彎腰看向已經高過自己腰身的孩子。
他小時候挨了餓,與爺爺乞討為生,發育比彆的孩子遲緩。
離開京城的時候,他還小小一個,比靜喜高不了多少。
現在除了眉眼,已經與小時候大為不同了。
一時也是百感交集:“小豆子。”
跟靜喜比起來,小豆子更年長,也更內斂,但此時完全控製不住的樣子,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玉氏看得心酸,用帕子擦著淚,“快彆哭了,一會兒飯都吃不下。”
衛銘立刻懂事的擦去眼淚,哽咽著,卻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朝佛手露出微笑:“再見到你太好了。”
佛手摸摸他的腦袋:“嗯,我也很高興。”
晚餐,桌上人多,十分熱鬨。
玉氏見暮雲夜對佛手多有照拂,雲枝見怪不怪的樣子,心中留了意。
膳後與暮信嘀咕:“夜兒的心上人是佛手將軍?”
暮信解開官袍衣扣:“此事暫時不可對外張揚,你心中有數便好。”
佛手與雲枝去看望桃花,她還在郭老的藥爐裡扇爐子。
已經在這裡住了一晚,桃花說一切都好,沒什麼不能適應。
但雲枝見郭老在一旁的搖椅上打盹兒,讓桃花一個人盯著爐子,夜都深了。
小心翼翼道:“郭老,這爐子藥得煉到什麼時候?能不能換個……”
老人眼睛睜開一條縫:“心疼?領回去啊。”
雲枝一口氣被堵得不上不下的。
桃花摸了摸沾灰的鼻子:“沒事的郡主,還早著呢我反正也睡不著,精神好著呢。”
雲枝還想說兩句情,桃花才多大呀,整夜熬下來彆把身體熬壞了。
佛手攔住她:“郭老心裡有數,我們走吧。”
出了藥爐才說:“郭老最重養生,桃花的樣子也不像被磋磨的,你就彆杞人憂天了。”
雲枝一步三回頭:“話是這麼說,她離鄉背井一個人來這裡,萬一出點岔子,怎麼跟淩大夫交待。”
佛手看她一眼:“你的心太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