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承歎道:“我是家中第一個孩子,父母傾注的心血最多,又離家獨自在京城四年,母親一直對我心懷愧疚。”
“她這個人總是心軟,做出許多旁人無法理解的糊塗事,未必沒有我之經曆的原型,身為人子,我實在不好說什麼。”
“母親從前對郡主多有得罪,我也不期望郡主原諒,隻希望你們以後能避免衝突。”
雲枝語氣輕快:“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不害到與我有關的人,王妃隨意,你們自己一家願意陪她折騰,咱也沒有意見。”
“可你編這麼個故事,王妃若知道真相,雖不會把你這親兒子怎麼樣,回頭找我算賬,我豈不冤枉?”
華承笑道:“郡主放心吧,當年確有其事,救我的是你哥哥,男人的關注點不一樣,總有疏漏之處,為避免你們之間較勁、交惡,我與小暮將軍商量過,將此事移到你頭上。”
雲枝驚訝回頭,望向哥哥。
暮雲夜道:“確有此事。”
華承道:“無論是你還是你哥哥,我承了你們家的情,總要報答,從前沒機會,如今取了個巧,郡主,我母親……”
雲枝打斷他:“世子心思百轉,為家為友、為私為公,多方顧慮,令人動容,我願將從前一筆勾銷,但隻是我,聞霜怎麼想,丁小怎麼想,我無法左右。”
“還有從今以後,王妃與我井水不犯河水,我自敬之重之,但若故態重萌,也沒有一味退讓的道理。”
華承駐足道:“多謝郡主,如此便好,在下便送到此處,幾位慢走。”
轉天起來,下了一場小雪,地麵都未完全掩儘。
雲枝吃早餐的時候望著天:“今年到底是不是暖冬啊?可彆等後麵憋個大的,老百姓可受不住。”
阿哲道:“奴婢聽花匠裡的老人說,今年確實比往年暖和,新換的花都能放更久,他們都說是郡主與太子殿下福澤庇佑。”
雲枝笑罵:“這話出去可不能亂說,叫人聽見了罵我不要臉,這下不下雪天不天寒是老天爺的事,跟我倆凡人什麼關係?”
佛手剛好走進來:“我看難說,你的運氣好到離譜,說不定真是那天命之人、氣運之子。”
“你咋來了?早餐吃不吃?”
“什麼時間了你不看看,這個時候才起床你好意思嗎?”
雲枝厚顏無恥:“我放假睡個懶覺怎麼了?天經地義!倒是你,不去大營還在我家逗留乾嘛?”
“自然是有彆的事,要你管?”
雲枝將她拿起的零食盒子奪回來:“不說你彆吃我的啊。”
佛手起身就走:“當我稀罕?”
“唉唉你真走了?這麼小氣?你說我什麼氣運之子真的假的?喂!”
佛手不理人,揮揮手遠走,雲枝偷笑:“我確實運氣挺好的。”
阿哲與月娘笑道:“那是自然,咱們郡主必是那福澤深厚之人。”
兩小的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晏同春與母親和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