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不是彆人,正是牛燦。
那張臉擺在那兒,抱著刀抄著手,腳一支,大寫的傲慢:
“咱這是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要不然大街上隨便來個人,說自己是公主,咱是不是都讓她進?”
“再說了,哪有公主去到彆國,身邊隻一個丫鬟的?”
罵了一天口都快乾了,這些個瀚瀾人就跟龜孫子一樣,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輕易放過?
管你是不是公主,我不認。
依芒公主閉上眼睛,顯然不欲與野蠻的大桓人浪費口舌。
她的侍女上前,亮出關文與國書:
“我們公主九月十五日自蕩神關入境,這是國王派公主參加你們太子大婚的國書,可以了嗎?”
牛燦伸手去拿,被那侍女躲過:
“如此重要的東西,被你們毀去了怎麼辦?”
牛燦大笑,扯動臉上的傷疤:
“姑娘說得是,咱是個粗人,沒見過這玩意兒,不認識,所以請二位等等,咱讓人去找個認識的人來。”
戎月使臣道:“我作證,這是國書與兩國通關文牒,你們攔著公主……”
依芒公主打斷那人的話:“本宮等著。”
說完轉身回到了馬車上。
毫不拖泥帶水,沒給那戎月人一個眼神。
牛燦挑眉,看向戎月使者。
那人自討個沒趣,悻悻偏過頭,低聲與身旁人道:
“依芒公主對我們的態度不妙。”
那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趙玦便得了信。
老黑道:“屬下親自去看過,正是我們去成陵關路上遇到的主仆。”
趙玦沒什麼起伏的說:“終於是露臉了。”
老黑道:“依芒公主當街打斷戎月使臣的話,看起來並不領情。”
趙玦笑道:“要是我,能演得比她還真,兩句話而已,算得上什麼?”
任六有些隱藏不住的憤怒:“她分明已經入境一月有餘,直至現在才現身,還去了成陵關,不知探查了我們多少機密,反正已經殺了阿那伽王子,不如——”
他做了個動作。
趙玦翻了一頁書:“還沒搞清楚她的意圖。”
老黑道:“而且死一個王子可以說是百姓激憤,再死個公主可就說不過去了,咱們雖然不怕打仗,可也得占理。”
趙玦放下書:“不是想進去嗎,進去了就彆到處走了,免得跟她的哥哥一樣,又傷我大桓百姓。”
任六老黑:“是,屬下明白了!”
雲枝聽聞此事,有點好奇:“依芒公主長什麼樣?她母親真是大桓人?”
武振道:“郡主要是好奇,屬下去讓黑哥畫幅像來?”
“不至於,反正過兩日的婚禮上也會見到,說說她母親。”
武振道:“確實是大桓人,十年前我們與瀚瀾的互市一直比戎月密集,邊境城市兩國民間來往頗多。”
“如今的國王在十幾年前還是個普通王子,一次跟隨商隊到我們的城市貿易時受了傷,被大桓女子所救。”
“聽聞那女子的家人對她不好,動輒打罵,那王子噓寒問暖一番,就將她帶回了瀚瀾。”
“不過據我們的探子查知,那位桓妃並不受瀚瀾王寵愛,否則公主幼年也不會流落民間,直到依芒公主回去後,母女地位才急速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