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曆師!
鄧光明的兒子兒媳婦少年結識,鄧書記的兒子鄧恬相貌好學曆高,年紀輕輕就仕途順遂,兒媳婦蔣雯卻是他們那個圈子難得的灰姑娘。政治圈挑結婚對象本來就是看門第的,鄧光明這兒媳婦家境實在普通,但因為他兒子死活堅持,甚至不惜和家裡鬨翻所以夫婦倆最後便也同意了,婚後這兩代人住一塊倒也挺和諧的,鄧太太雖然不太喜歡她兒媳婦,但也盼著兩人能生個小的讓她當奶奶,可誰想這孩子盼了多年就是沒個影子,而眼看著兩個孩子都三十了,再拖下去對兒媳婦身體也不太好了,醫院各方麵檢查都做了可是就是查不出任何問題,這一家人也是心灰意冷了。
因為體諒自己老婆,鄧書記的兒子提出抱養個孩子就行也彆難為妻子了,鄧書記夫婦沒辦法但是也隻能同意了,他們家家底殷實,家教嚴格,抱養個孩子教育個孩子也不是不行,可誰想這想法才剛有,那多年沒動靜的兒媳婦卻在有天買菜回來暈倒了,一檢查居然都有兩個月身孕了。
一聽這消息全家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最高興的就是孩子他爸爸了,抱著妻子和個小孩子似的。為了能迎接這孩子的到來,這全家上下是緊張的不得了,什麼早教啊小衣服啊奶粉啊房間布置都早早準備好,就數著日子等著這個小寶貝兒來,可是這一個月一個月的等下來,這孩子媽的肚子也漸漸地大了,一家人卻逐漸發現個奇怪的問題,而一直到這產期臨近十個月的時候,鄧光明一家總算有點不安了。
正常人的產期一般都是九個月左右,他們一直都有到醫院做檢查醫生也說了能在今年春天生,可是他兒媳婦這肚子看著倒是像足月的,卻偏偏一點生的動靜都沒有,她本身身體弱不太能剖腹產,所以這產期就隻能一天天拖著,可是眼看著這懷胎十月都快滿十一個月了,這鄧光明一家包括兒媳婦蔣雯都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肚子裡的孩子和他們所有人都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啊?曆師,這世上還真有懷胎十一個月的人啊?這真不是今天愚人節的開玩笑嗎……”
跟在蕭南燭後頭往這醫院裡走,因為蔣雯目前還住在醫院裡待產,所以今天他也是特意過來見見她看看情況,今天上班的這位是愚人節,算是個新興公曆節日,2000年之後才出生的正宗00後,所以蕭南燭便領著他過來熟悉熟悉業務,此刻他們都快到病房門口了,蕭南燭也順勢停下腳步,而在看了眼一臉不相信的愚人節後,蕭南燭把煙一掐開口解釋道,
“從科學上來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咱們是不講科學講迷信的啊,所以這事就得我們來管。古時就有堯母懷孕十四個月的說法,那劉弗陵不也是他老娘鉤弋夫人懷了那麼久才出來的嗎?命裡有大成就的人就這樣,各方麵發育的慢,和普通人不一樣,曆法經上也有記載,說這種人活的歲數長,因為普通人過一年為三百六十五天,他們過一年則是足四百一十天。這種人生來破了曆法的規律,命格錯位,多少年才見一個,長大了肯定是個人物,後天教育要是足夠,說不定還能成個聖人,不過放在現代醫學上來說那就是各種無法解釋了,現在搞得人家夫妻倆婚都快離了,你說說這……”
這話蕭南自然不能拿到彆人夫妻麵前去說,不過咱們中國古代傳說故事中曆來就有聖人出世會晚於尋常人的說法在,民間記載中也時常會提到,以前封建統治階級時代人們還信個聖人一說,但是放到現代這就真成了一件影響婚姻和諧,家庭穩定的荒唐事了,這般想著,愚人節默默搖頭感歎了句這老天總是愛搞這種不合時宜的惡作劇,看神情倒是挺同情這對夫妻的,而聞言的蕭南燭勾嘴笑了起來,接著開口道,
“這可不是惡作劇,是大福氣,來來來,快進來,幫我把水果拎進來……”
蕭南燭這般說著便招呼著愚人節進了病房,大著肚子正坐在自己病床上的蔣雯看見倆大男人進來還愣了一下,而看了眼邊上表情複雜接著衝自己開始匆忙解釋的丈夫,半響之後搞明白一切的蔣雯低下頭眼睛發紅忽然就毫無預兆地低聲哭泣了起來。
孩子這事之前搞得他們家都快散了,丈夫和她多年感情堅持選擇相信她,可是公公婆婆那邊卻是不好收場,她婆婆已經兩周沒過來了,每次都是在電話裡大罵著丈夫,蔣雯聽得就難受的很,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眼下這丈夫病急亂投醫都找這種神棍了,蔣雯也實在是難堪的很,反倒是她丈夫鄧恬一副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接著也紅著眼睛輕聲開口道,
“你彆怕,這位是蕭曆師,我請他是過來幫我們的,至於孩子,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你的,我和你在一塊那麼多年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可能覺得我傻,但我真的很愛你……至於爸媽那邊孩子順利生下來之後就好解決了,讓你受委屈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這夫妻低聲交談的場景倒是還挺讓人感慨的,蕭南燭先前就是看在這男人算是個腦子清醒的人的份上才抽出時間過來幫忙的,不過這未來聖人的爹媽蕭南燭還是要尊重一些的,所以在耐心地等著他們溝通好,蕭南燭這才到了蔣雯的病床前坐下。
到底是個還未出世的聖人,所以蔣雯身上也帶著充盈的福澤,這些福氣映照在整個病房上空顯得格外敞亮,但是卻也容易引來一些不太好的東西。醫院裡本來就各路邪祟紮堆,也虧了這小聖人的命硬所以到現在也沒什麼大事,不過看著外頭玻璃上趴著的密密麻麻的黑紅色邪祟,蕭南燭還是在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蔣雯的臉色,忽然從指間抽出一張黃色的曆紙又給貼在了蔣雯的床頭。
黃紙淩空落下像是忽然有了生命力,窗戶上的邪祟被嚇得立刻四散而去,蔣雯原本心裡各種委屈傷心難受的很,眼下卻好像忽然舒了口氣般臉色都好轉了不少,旁邊的愚人節見狀撇了眼自己那張被曆師扔來扔去的曆紙立馬有些心塞地扁了扁嘴,畢竟他也知道自己未來幾天可能是要留在這兒加班了,而見狀的蕭南燭倒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在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下後,他這才一副神棍派頭的衝麵前的倆夫妻倆抬頭開口道,
“月初陽氣足,日照皓月,紫雲在前,是好兆頭。穀雨那天要是放晴孩子就會出生,不放晴就要拖到端午後,這孩子絕對是你們親生的,隻不過他生來是個大人物,讓咱們這些普通人多多等候也是常理,這位是我的助理小愚,今後幾天就留在這兒幫忙了,你們看,這怎麼樣?”
等從醫院出來,蕭南燭就是一個人了,愚人節被他留在了鄧恬夫婦那裡看著小聖人,他就開著車直接往和那小雞崽子之前約好的環北路去了,因為這環北路恰好是離醫院近,所以為了方便蕭南燭就挑這了,來之前他和微博上和他定好接頭暗號那小子說了讓他在中央百貨門口等他,等到了之後他才發現因為周末這裡的人流比往常多了不少。
不過出於某些原因,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某個顯得格外特彆的身影,而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這小子的個子實在是出類拔萃了一些,竟生生比周圍一圈人包括很多男性都要高出兩到三個頭去,而最關鍵的是,他的身邊此刻此刻正圍了不少人。
“快看看這怎麼樣!沒事吧!!剛剛那車也真是要命,沒看見有人過馬路啊,幸好這小夥子厲害啊,隔那麼遠他居然那麼快就跑過去了,我以為這肯定趕不上了呢……”
周圍一圈人都在大聲地說著話,蕭南燭走過去的時候裡三圈外三圈已經圍滿了人,他一眼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姑娘在害怕的哭,那大個子則彎著腰查看小姑娘的情況,而他一探頭便恰好聽到這大個子半蹲在地上笨拙地哄著那孩子道,
“丫頭,彆哭,誒誒,彆哭啊……”
一邊說著一邊摸著小姑娘軟軟的發頂,這位自然就是和蕭南燭約好在這兒見麵的姬宰先生了,隻不過遇到這突發事件他也是意料之外,原本他是一門心思在這兒專心等蕭南燭過來的,因為家裡本有三個年齡還小的妹妹,所以麵對著嬌小的,愛哭的女孩他自然是一千一萬個心疼的,再一想到剛剛那王八蛋司機差點撞到人,姬宰這表情就有些陰沉了。
“麻煩各位了,剛剛誰看見那孫子的車牌號了嗎?有人看見了嗎?”
這般說著,姬宰還不忘低頭安慰那被嚇壞了的小姑娘,他還惦記著那差點撞到人的司機的事呢,可周圍的一圈人卻怎麼都說不上來,畢竟就那麼幾秒的功夫那車就沒了,大家就確定是輛紅色的車,其他什麼都沒留意,可就在他抬眼的瞬間,便看到人群外有個似笑非笑的男人在盯著他,而一看見這大個子朝自己這邊看過來,叼著隻煙的蕭南燭先是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下他,隨即開口道,
“sd728362,東南方向,正位,開車的是個女人,警已經報了……”
“話說,你……就是那個雞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