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心道,永嘉帝也是怪忙的,從昨晚到現在,先是從慈恩寺回來,理了魏蘭心的事情,早上上朝料理國事,讓朱萬喜去給魏蘭心傳旨意,過了中午,又經曆了魏蘭心這場鬨劇。
眼下正是用晚膳的時辰,他居然還有閒情逸致,散步到這個偏僻的舒月軒來。
“給皇上請安。”想歸想,秦柳瑟還是下了軟榻走出去,給永嘉帝行了禮。
“皇上可用過晚膳了?”秦柳瑟抬起頭,例行公事的問了一句。
永嘉帝點點頭說,“用過了,用完才出來走走。”
秦柳瑟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走回榻邊上,想給永嘉帝倒杯茶水,並將自己的主位讓給他。
但永嘉帝卻是沒有要在舒月軒坐下的意思,他將茶水一飲而儘後,便牽著秦柳瑟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這是想讓她一起閒步黃昏後的意思?
這幾日,後宮可不隻是有魏蘭心的事情,還有新進的秀女,剛回京城的辛昭媛,永嘉帝的後宮又充實了不少女人,挑花了眼。
是以,永嘉帝今晚會到舒月軒來,秦柳瑟說不意外,都是假的。
永嘉帝牽著秦柳瑟往外走。
秦柳瑟跟在他旁邊,心裡卻彆有所思。
她是想扳倒魏蘭心不假,不過本來沒料到昨日這件事,就能將她扳倒得這麼徹底。
更沒料到,永嘉帝這麼快的動作,就給魏蘭心許配了人家。
挑選夫婿和定下來,一夜之間似乎倉促了些,想來永嘉帝已經提早收到風聲,也早就做好打算,要把魏蘭心許配給那位李將軍。
這般想著,倒是讓秦柳瑟心中升起一股彆樣的情緒。
秦柳瑟心裡還好奇的不行,也不知道永嘉帝是如何,讓魏蘭心這麼快便點頭,答應遠嫁西北的。
想著今晚永嘉帝要是讓她侍寢,總得問一嘴。
不過眼下是在舒月軒,人多眼雜的,秦柳瑟便也沒那麼多話。
這廂解決掉一個心頭大患,秦柳瑟心中高興,精氣神自然大不一樣。
“過兩日,蕭德妃那邊要給魏蘭心準備出嫁的單子,你有空便過去,跟她看一看,清點一下東西。”永嘉帝看秦柳瑟,一路彎著嘴角,不知在笑什麼。
秦柳瑟展顏一笑,說道,“好。不過,臣妾如此,會不會太逾矩了?”
秦柳瑟的意思是,她人微言輕,不是什麼妃嬪,要是插手魏蘭心嫁妝的事情,不知道她會不會不高興。
永嘉帝淡淡笑道,“你為她準備出嫁的東西,那是在抬舉她。”
若非那位李將軍曾經是永嘉帝麾下的將士,他不會興師動眾的給魏蘭心準備嫁妝。
如此,秦柳瑟便不得不開始頭疼這件事情,便又問永嘉帝,“那皇上要以如何的儀仗,為魏蘭心姑娘準備嫁妝。”
雖說魏蘭心在後宮鬨出這些事情,但永嘉帝的樣子和態度也很明顯,並不想把後宮的醜事宣揚出去,所以才會為魏蘭心準備嫁妝的事情。
能讓宮裡為她置辦嫁妝,其實也是魏蘭心的福氣,宮中嫁姑娘不外乎,就是公主郡主縣主之類的幾個級彆。
怎麼著都要十裡紅妝,到時候肯定羨慕死京城的那些不知情的小姑娘。
永嘉帝雖然不惜魏蘭心的行為,但對自己麾下的將士倒是十分的大方。
“朕已經跟德妃說了,比照縣主的嫁妝為她準備吧。”
儘管已經有所猜測,但秦柳瑟心裡不由還是十分驚訝。
這妥妥是給魏蘭心長臉了。
夜裡的舒月軒清靜。偏僻沒有什麼人,她和永嘉帝在舒月軒小小的院子裡走過,說的話,便被從屋裡出來,想要“偶遇”永嘉帝的秦懷瑾聽到了。
其實秦懷瑾一直在靠近院子的窗戶邊上,悄悄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今天聽到魏蘭心要遠嫁西北的消息時,她心中是高興的,差點就跳起來擊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