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柳瑟又是在承乾宮睡到日上三竿,永嘉帝從前朝回來用早膳,才將她喊起來。
秦柳瑟簡直一點不想醒過來,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起身吧。”永嘉帝手裡拿著一塊擰乾的棉帕子,在秦柳瑟眼皮上擦了擦。
秦柳瑟一個轉身,撐著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
心裡幽怨得很,但還記著永嘉帝好似在生她的氣,便不敢逆著他,隻乖乖巧巧地順從,等著這個風頭過了。
秦柳瑟整個人就像一隻泄了氣,耷拉著耳朵的小貓兒,用早膳的時候,整個人也是規規矩矩的。
永嘉帝吃著油餅看了她一眼,不是在想什麼,唇角翹起,似乎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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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說這些讓秦柳瑟麵紅耳赤的尷尬事,卻說回了舒月軒,午膳後不久,便發生了一件事。
小寶兒來傳話,說小池子求見。
這位小池子,往簡單了說,就是秦柳瑟的眼線。
小池子是專管出宮采買之事的人手之一,常常要出宮,秦柳瑟經常托他做些旁的采買。
譬如之前在慈寧宮被魏蘭心打罵的廚娘,她們姐妹倆與家裡的信件,就是交由小池子送出去的。
起初,秦柳瑟不過托人辦事,因著後宮讓小池子這類人辦事的妃嬪並不少。
而現如今秦柳瑟管了事,小池子已經慢慢被她收做自己人了。
小池子這樣來舒月軒找自己,雖也不是未曾有過,但尋常情況下,他是很少來的,秦柳瑟不用想也知道,他有消息要告訴自己。
果然小池子進了舒月軒,便跟秦柳瑟說,“秦昭儀,蘭才人托人變賣宮內的首飾。”
秦柳瑟愣了一下,“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池子不是伺候人的,但因著常常出宮,打交道的人多,自然人緣好認識的人多,知道的也不少。
“溫美人不是好相與的,蘭才人事事要看她的臉色。”
久而久之,宮裡那些伺候溫美人的下人,也對蘭才人並不算禮貌。
而溫美人身旁伺候的大侍女,更加仗勢欺人,蘭才人的日子可想而知。
吃穿用度被克扣,要想過的好一些,自然要自己貼錢收買下人,銀錢這樣花出去,再多的銀錢也不夠花,便開始偷偷將一些首飾珠釵拿出去換了銀錢來用。
秦柳瑟感慨道,“蘭才人娘家不過尋常九品芝麻官家世,是叫溫美人拿捏住了。”
溫美人那樣的勢利眼,家世比蘭才人好這麼多,自然事事都要壓她一頭,這樣一來,蘭才人自然沒有好日子過了。
秦柳瑟讓明月姑姑賞了小池子一個荷包,小池子笑著行了禮,自行退下。
秦柳瑟琢磨著蘭才人和溫美人這事兒,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便是那日她在四季園摔倒,青青被溫美人攔住,還是蘭才人去幫的忙,才叫青青提前走的。
秦柳瑟自然知道蘭才人不會無緣無故幫她,她心裡也記著這個人情,便是早晚都要還的。
給蘭才人送銀票不是不行,可以解燃眉之急,但如此也解不了根源的問題。
而且溫美人和趙玉竹這樁事,在秦柳瑟心裡頭還沒過去。
趙玉竹是得了永嘉帝的懲罰出宮了,但溫美人,可還好好的。
秦柳瑟摸著下巴琢磨著,得好好將這事兒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