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心想,也不知這李賢妃,是假關心,還是真試探。
若是後者,那就值得害怕了。
秦柳瑟又問,“那她可有送你什麼東西?”
周才人遲疑片刻,覺得秦柳瑟話中有話,心裡有點忐忑地問,“昭儀的意思是?”
秦柳瑟笑道,“前頭有那香囊的事情,我便琢磨著,現如今她送給你的東西,凡是過了手,你都要小心著些。”
“前頭那香料,因著是我也瞧過那清單才知道那東西有異,如果是我不知道的,你也不知情的,那若彆人有心搞事情,那你我便隨時會被人算計了。”
秦柳瑟是想提醒她,非自己信任之人,送到手裡的東西,都要心存疑惑。
這不僅是放在有身孕之事上能用,這是秦柳瑟的存世之理。
“若真沒事那最好,但如今你並非一個人,凡事都要以防萬一。”
周才人撐著身子坐起來,想了想說,“那日後。”
她並沒注意,便問自己的侍女,侍女想了想說,“賢妃娘娘身邊的人,送了些熏香過來。”
“平日裡,這屋內都會點著熏香。”周才人沒怎麼放在心上,本著隨便和秦柳瑟聊一聊的心思說,“這熏香,宮裡按份例,每月都會添一些過來。”
周才人本覺得這隻是常事,但因著秦柳瑟一直盯著她看,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眼神觸動到。
她越說越沒底,又想了想,忽然如醍醐灌頂,“不過平時,來小日子,我不會……”
周才人忽然好像凍住了一般,愣住了。
“不會什麼?”秦柳瑟看她臉色異常,追問道。
“不會點香。”周才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便小聲了,“小日子一來,我便什麼異味都聞著犯惡心。”
周才人心有餘悸地道,“我以為流程都按著平時的走了,昭儀,你說她不會因著這事兒猜出來吧。”
“她難道還知道我來小日子聞不得彆的味道?”周才人心存僥幸地說。
秦柳瑟其實也不想打擊她,“這也不好說,但總歸,那香薰彆用了。”
“咱不懂藥理,也不知那香裡頭有沒有彆的東西。”秦柳瑟勸道。
事關龍鐘,周才人也是極為配合的,當即吩咐侍女去把熏香滅了。
“那等我這裝小日子的時期過了,我還點不點?”周才人有些發慌地問。
秦柳瑟毫不猶豫地說,“點。就按照你平時的習慣起居,不過她送的那些不能再點了。”
周才人麵露難色,不點李賢妃送來的,可她這種在彆人底下討生活的,一應日常份例,都是上頭的分發的,不點她送的,她就沒有熏香了。
秦柳瑟拍拍她的手,既然她參與了,自然會送佛送到西,她說,“趕明兒我給你送些過來。”
這種事情對周才人這種低位妃嬪來說難辦,但對現在的秦柳瑟來說,就是輕而易舉的,不走李賢妃的賬麵,她讓人從宮外帶些進來,也不難。
周才人簡直差點給她跪下了。
出了毓秀宮,午後,秦柳瑟哪裡也沒去,在舒月軒躺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