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守禦這兩日本就心情不大好,一是因著前幾日與蕭德妃那一麵,想起許多往事來。
二來,也是因著前夜與石秋蕪那一吵,有些東西,一旦有了隔閡,要修補便很難,更何況,他與石秋蕪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毫無基礎可言。
所以沒想明白之前,也不太想回家裡。
便跟著趙韓,往鬆苑去了。
鬆苑招待的都是權貴之臣,文雅之士,打的招牌便是高雅。
所以唱曲兒的,便真的隻是唱曲兒,跳舞的,也是真的隻跳舞。
而趙韓看著手裡的酒杯,抱怨道,“喝酒,真隻喝酒,真是太無趣了。”
那些舞姬身段多好,腰是腰,臀是臀,胸脯是胸脯的,搖啊搖,都搖在趙韓心尖上,還有那小眼神,多勾人哪,偏偏隻能在這裡裝佛爺,趙韓怨氣特彆大。
恨不得化成燭光,去親一親舞姬那腰肢上的起伏。
又偏頭看了眼旁邊的嚴守禦,一個人一壺酒,喝得正入味兒,搖搖頭,覺得這人真無趣。
“西北待久了,隻認得沙土草馬,女的都不看了是吧!”
回答趙韓的,是嚴守禦一個往肩膀上招呼的手風。
一整晚,兩人便是飲著酒,看著圓木門後頭的大家唱曲兒。
窗外烏漆麻黑,大夜裡想賞雪都看不見。
總算從鬆苑出來,趙韓隻覺得這酒白喝了。
鬆苑對麵,便是上京城最大的勾欄藍衣坊,趙韓望著對麵樓上揮著手巾的女史,都快走不動道兒了。嚴守禦撇了他一眼,“去吧。”
趙韓本就心動,得了這話,一點也不掩飾,和嚴守禦說,“你個煞風景的,不然咱兩還能一道品一品,光長了這麼健碩的身子,沒得用處,也是那些女史沒福氣。”
一邊嫌棄著,一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嚴守禦搖搖頭,不懂趙韓怎麼那麼愛流連煙花之地,在他眼裡,沒點認識的基礎,平白無故的陌生人,實在是下不了嘴,是以,一向對趙韓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漫無目的走出這片勾欄眾多的地盤,一路上愣是有再多美嬌娘貼上來,也沒有一點心動停住腳步。
走著走著,離了酒肆勾欄聚集的區域,人煙便少了許多,街上也變得幽暗。
嚴守禦掏了掏自己的衣兜,這裡離著定國公府很遠,來時打發了小廝先回府裡,手邊沒人,本想拿點銅錢租輛驢車坐回府裡,但掏來掏去,一個銅板都沒有。
剛才吃酒,難得來一次,帶的銀子不多,全都賞光了。
“也罷。”嚴守禦淡淡道。
這裡離著國公府也遠。
不過好在狡兔三窟,嚴守禦這樣的人家家世,最不缺就是宅子。
這附近的坊裡,也有他的私宅,嚴守禦便直接轉道,往自己的宅子去。
嚴守禦心裡煩躁,一路便走得慢,走到私宅門口,卻發現門口處,躺著一個姑娘。
嚴守禦這私宅,雖然平日裡自己很少來住,但有雇專門的婦人看管著。
那老媽媽就住在裡頭的門房裡,每日替他守著宅子,做些灑掃的活兒,所以門簷上的燈籠,是點著燈的,門下並非漆黑一片。
這姑娘斜斜坐在門邊,靠著柴木門,衣裳算不得整潔,臉上也抹著灰,整個人隻能用,落難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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