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池魚的表情變得很微妙,兩人之間隻間隔了一個茶幾的距離,她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想了想還是將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而是突然伸出手,一把將人拉了過來。
裴瑾年的步伐有些踉蹌,可是這一點也沒影響到薑池魚,她的動作依舊顯得粗魯,可還是稍稍卸了點力氣。
原本兩人之間間隔的一臂之遙瞬間縮短成咫尺,隻要再近一點,薑池魚和裴瑾年就可以臉貼臉坐在位置上了。
她清了清嗓子,語氣不鹹不淡,努力做出最平靜的模樣,“裴瑾年,我問你,你一開始是想怎樣做的?就是把資產全交給薑池魚後,你想怎麼做?”
裴瑾年就坐在薑池魚身邊,兩人的腿幾乎是緊緊貼著,可是薑池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隻緊緊盯著裴瑾年的麵部表情,不想錯過他的任何反應。
可是裴瑾年的反應卻不禁讓薑池魚感到無奈。
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多餘的反應,目光定定直視著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薑池魚一直想要的答案,“我有無數種將東西拿回來的方法。”
這個回答很是囂張,但是這是從裴瑾年口中說出來的話……那可信度就很高了。
薑池魚挑眉,不禁覺得好笑。
是了,裴瑾年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怎麼可能沒有想過後果呢?
他這樣的人,即便把所有的資產轉移到自己的手下又怎麼了呢?真以為他沒有拿回去的辦法嗎?
怎麼可能呢?
如果裴瑾年是這樣的人,他根本不可能短短五年時間就坐到這個位置上。
不僅不可能將恒創恢複以往的規模,更不可能和裴肅鬥這麼久還沒被乾掉。
薑池魚突然就覺得沒了意思,麵無表情站起身,原本想要開口讓裴瑾年起來去睡覺的,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裴瑾年就已經跟隨著她的動作一起坐起了身。
他的動作並不快,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可以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跟在薑池魚身後。
起初薑池魚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一步一回頭地看著,可是當她回頭看了好幾次卻發現裴瑾年根本不會被沙發什麼的絆住腳步便完全放下了心。
也是,這畢竟是裴瑾年自己買的。
薑池魚冷哼一聲,朝樓上走去。
跟在身後的裴瑾年也沒猶豫,依舊往樓上走去,薑池魚坐在床邊看到裴瑾年就那樣直挺挺站在門口時被嚇了個不輕,“誰讓你站在那裡的?”
薑池魚的語氣很不好,都準備開罵了,看到裴瑾年現在這個傻樣,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你彆站在門口嚇人要就坐沙發上去。”
這樣說著,薑池魚還順手為裴瑾年指了指具體的位置。
裴瑾年沒有多說什麼,徑直朝薑池魚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這樣的裴瑾年,薑池魚原本打算午休的想法又消了些,她輕咳兩聲,小聲嘀咕,“裴瑾年喝醉了怎麼跟個小屁孩似的,讓往東不往西的?”
雖然薑池魚嘴上是這樣說的,可是卻並沒有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當即從床上走下,朝裴瑾年坐著的單人沙發上走了過去。
單人沙發的位置不大,想要硬擠兩個人也不是不行,但是會很勉強,薑池魚沒有想要和裴瑾年一起擠的意思,她猶豫片刻,在裴瑾年跟前蹲下,微微抬頭和裴瑾年對視著,心中亂七八糟的問題一堆,最終她選了不太冒犯的問題發問。
“你談過幾次戀愛。”說完薑池魚覺得不太嚴謹,又補充,“不算裴肅強加的那些。”
兩人這時的距離近得出奇,薑池魚炙熱的呼吸就這樣打在裴瑾年臉上,隻要再近一點點,兩人的唇就可以相貼。
但薑池魚沒有這樣做,即便現在裴瑾年已經醉酒。
她不是這樣的人。
起碼現在不能做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