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拿出七株野生肉蓯蓉的時候,來人的眼睛都看直了,顯然他們都是懂行的人。
四個小汽車是四波人。
張場委坐的是米白色的伏爾加,除了他還有個開車的司機。
李大隊長是自己開著北京212吉普來的。
兩個老板都是坐的黃色拉達。
一個老板姓葉,是粵省的藥材商人,除了司機還帶了個女人來,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一個老板姓黃,是燕京來的,趙老爹沒介紹他是乾什麼的,帶來的司機竟然罕見的穿了一身西裝。
葉老板看著野生肉蓯蓉,兩眼冒光,還從皮包裡拿出一個放大鏡,看完又換軟尺量了起來。
趙家父子是主家,東西又是他們的,兩人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幾人中最淡定的就是李大隊長,時不時和跟在身後的周隊長小聲說話。
葉老板小心地量了所有野生肉蓯蓉的尺寸,才抬起頭看著趙老爹,一說話帶著粵省口音:“趙大哥,這些東西你要怎麼賣?”
趙老爹手指趙青禾,回答:“這東西是俺老兒子弄回來的,怎麼賣你得聽他的。”
葉老板迫不及待地扭頭問:“趙老弟,你說怎麼賣?”
趙青禾此時也想好了,場委和李叔不說,這兩人就是不收錢,最少也要給他們一人一株。
兩個老板才是真正的買家,剩下的五株野生肉蓯蓉,能賣出什麼價格,全看兩個老板的“實力”了。
他指著野生肉蓯蓉說:
“大家要麼是我叔伯,要麼我得喊大哥,都比我見多識廣,這野生肉蓯蓉是好東西,就不用我再多介紹了。”
他環視一圈,發現四人壓根沒看他,都直直地看著桌子上的野生肉蓯蓉。
他從裡麵挑了最大的兩根放到一邊,然後指著剩下的五株。
“這五根賣了,一根三百塊,買一根也行,全部買了也行。”
他剛說完,邊上就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剛才還是二百塊錢一根,現在變成三百塊一根,這價錢還漲得真邪乎。”
是吃飯時他懟過的那個治安員。
這話聽著似乎是自言自語,但是音量剛好讓所有人都聽到。
他這麼搗亂,趙青禾就忍不了了,捏著拳頭就要上去削他。
可是葉老板就像沒聽到這話一樣,很乾脆地拍著桌子,說話的聲音因為興奮有些大:
“一根三百塊錢!五根一千五百塊錢!我全要了!”
說著就示意他身邊的女人掏錢。
“慢!”
從進屋就沒有說話的黃老板開口了,抬手打斷了女人往外掏錢的動作。
“我出三百五十塊一株,一共一千七百五十塊,我也全要了。”
葉老板就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乾脆自己拿過了女人手裡的包,親自動手往外掏錢。
兩摞大團結被他放到了桌子上,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一根四百塊錢,一共兩千塊錢,現錢。”
“一株四百二十塊,一共兩千一百塊。”
“四百四,兩千二。”
“一株四百六十塊,一共兩千三百塊。”
“五百塊,兩千五。”
葉老板和黃老板不斷地加價,讓屋裡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家現在看桌子上的那些野生肉蓯蓉,全都變得兩眼冒光起來。
當然,不包括跟著兩個老板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