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收拾完骨頭回來,被安排到了東廂房那桌,桌子主要是林場保衛科的人,還有幾個楊劉屯的人作陪。
一開始,他還很克製,彆人勸酒他都是淺嘗輒止,但是楊劉屯的人他認識,林礦場保衛科的人,很多時候都需要他在兩撥人中間當前,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第二天他在自己屋裡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上樓打開門鎖,趕緊放趙二妞出來溜圈。
趙二妞在屋門打開一瞬間,就從屋裡衝了出來,小跑著下樓,找了個角落就開始挖坑。
等它解決了這些大事,才重新活潑了起來,繞著院子開始撒歡。
趙大娘正在廚房裡忙活,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就探出頭來看,就看到“胖孫女”在那溜圈。
趙二妞看到老太太,反應沒有任何異常,朝著她就跑了過去,一頭拱進了懷裡,開始撒嬌起來。
它顯然還記得昨天被喂水喂食。
趙大娘抱著它毛茸茸的大腦袋,也覺得有趣,擼著頂花皮給他順毛,嘴裡說著:
“去玩吧,一會奶奶做好飯給你吃肉。”
可是趙二妞還是不走,還是繼續往她懷裡拱,而且力度把握得剛剛好。
趙青禾整理了趙二妞的屋子,發現沒便溺很乾淨,就把棉墊子搭在了護欄上,下樓進了廚房,就看到趙二妞在撒嬌。
“娘,你給它灌點涼白開,一大宿沒吃沒喝,可能是渴了。”
他坐到灶台下,往灶台裡扔了兩塊柴火,隨口和母親說著話,兩眼呆呆地看著火苗乍起乍落。
昨晚那場大酒的後遺症,讓他的腦子還有些懵。
趙大娘用盆子倒了白開水放在地上,趙二妞果然不再膩人,低頭開始喝水。
趙青禾又開始呆呆地看著它喝水。
東北金漸層喝水很有意思,不對,應該是所有貓科動物喝水都很有意思。
它們不直接用嘴喝水,而是用舌頭把水弄到嘴裡。
一般人們認為,用舌頭就是往前舔,貓科動物大抵也是舔水喝,就和狗一樣。
有意思的地方是,貓科動物喝水不是往前舔,而是把舌頭往後,卷成舀子狀,然後一點一點往嘴裡舀水喝。
半盆水被趙二妞喝掉了二分之一,大約有三斤,看來它真的渴了。
趙青禾決定,以後在它睡覺的屋裡放上水,省得孩子忍饑挨渴。
早飯還是棒碴粥、二合麵饅頭、鹹菜、大醬和蘸醬菜。
昨天還剩下一隻野雞,被趙大娘剁成了一塊一塊的,拌了菜葉和棒碴,攪和在盆裡喂趙二妞。
不懂的人,會認為猛獸隻吃肉,實際上,野獸除了主要吃肉外,菜(草)和果子都吃的。
趙二妞就著盆在桌子下麵吃,趙青禾端著碗在桌子上麵吃。
他邊吃飯邊問:“娘,我爹呢?”
趙大娘拿著一把蘸了大醬的菜,正要往嘴裡送,聽到問話手停了,回答:
“你爹一早又去屯子裡了。”
趙青禾奇怪地問:“沒吃飯就去屯子裡,有人家管飯嗎?”
趙大娘回答:“說是去一下就回來......”
她話還沒說完,趙二妞停下吃東西,一下轉過身,弓著身子、豎著尾巴、炸著毛,把頭對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