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眼睜睜地看著,一場動物世界在麵前上演,隻來得發出一聲三個音調語氣詞。
野雞在趙二妞嘴裡的時候,隻是偶爾動彈一下。
等到趙二妞一鬆口,雞感受到束縛的力量消失,立馬貼著地一個翻騰,往外滾出了二三十公分的距離,逃離出趙二妞半張開的大嘴。
趙二妞作為東北金漸層,走到哪裡都是食物鏈的頂端。
他反應迅速,動作敏捷,野雞才翻滾出去,它已經有所反應,下意識地閉嘴去咬,但是卻要了個空。
野雞連翻騰帶撲騰,穩穩地站到了地上,然後兩腿一蹬地,撲棱著翅膀就想逃跑。
趙二妞第一下沒咬到野雞,呆萌的表情一下子不見了。
它的眼睛一下瞪大,額頭的白色印記皺到一起,更像一簇火焰,腦袋快速擺動尋找,兩個前爪已經離地,瞬間進入了攻擊準備狀態。
大概是翅膀受傷了,野雞撲棱了兩下翅膀,完全沒有飛起來。
等它收起翅膀,想要靠腿逃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東北金漸層已經鎖定了它。
趙二妞確認了野雞還在原地,直接一個前撲,前爪狠狠地抱了下去,大嘴緊跟其後,一下也咬了下去。
鮮紅的血,立馬順著大貓的胡須往下滴。
這一次,野雞的掙紮可激烈了,頭、腿、翅膀,所有能動的部位,都在做著最大幅度的動作,把野雞血甩的到處都是。
趙青禾看著眼前真實的動物世界,嘴巴不自覺地張開,等到雞血甩到了他的身上,才後知後覺的蜷了一下腿。
等野雞完全不動了,趙二妞的表情才重新變得呆萌起來,靠近過來,期期艾艾地蹭著趙青禾的腿,徹底把雞血弄得他滿褲子滿鞋。
趙青禾滿是無奈,卻一臉老父親般的笑容,一手接住已經死透的野雞,一手使勁的擼大貓的頂花皮。
等趙二妞玩鬨夠了,他才拿出侵刀,開始處理這些獵物。
砍掉兔頭雞腦袋,倒掛著控血,再開膛破肚,最後挨個給野兔剝皮。
他把所有不要的東西,包括頭、腳、內臟,全部堆到一起,折了三根細樹枝插在地上,開始拜謝山神爺。
這次不同的是,他手邊還有一壇雄黃酒,也一並獻給了山神爺。
也許是萬物有靈。
從趙青禾聚攏東西開始,兩個小家夥就變得非常安靜,一直等到他磕了頭站起來,才重新活潑起來。
趙青禾用侵刀,把一隻野兔分成大小不等的兩半,大的一半喂了趙二妞,小的一半喂了羅羅。
野雞在野外處理不了,野兔卻有四隻,他沒有把兩個小家夥喂飽。
按照鄂倫春人的說法,野兔肉賤,不管是人,還是猛獸,兔肉吃多了,都會逐漸失去力量。
這種說法,是符合科學的,兔肉的營養不均衡,吃多了確實容易得病。
他把剩下的獵物掛在樹上,告訴兩個小家夥不要偷吃,又灌了一通水,準備再次上樹抬棒槌了。
用樹葉擦乾淨侵刀,他先鏟了好幾大塊苔蘚,放在背筐裡背好,又一次爬上了大椴樹。
這一次,他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
一個珍貴無比的六匹葉大棒槌,已經被他全須全尾地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