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不敢怠慢,趕緊平端起槍,高高舉起左手,示意自己收到了信號。
同時他也往前跑了起來,一樣用類似鳥叫的呼哨聲,呼應趙老爹的呼哨。
他和父親往前包抄,是想要圍堵住獵物逃跑的路線,這也是打圍名稱的來源。
一般來說,打圍隊伍最邊緣的位置,會安排體力好、經驗豐富、槍法又準的老炮手,趙青禾當然符合這些要求,趙老爹彆看快六十歲了,各方麵還要更勝一籌。
趙青禾跑出去的時候,示意盧光輝跟上,對方才慌忙端起了獵槍,從疾走到小跑,跟在了後麵。
不過還好,他還記住不能亂開槍,隻是端著獵槍往前瞄,也沒有大喊大叫。
比他和趙青禾更快一步的,是趙二妞。
它聽到了呼哨聲以後,一下從宿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秒切換到狩獵模式,加速往前跑去。
趙老爹和趙青禾打的這種呼哨聲,也是鄂倫春人故老相傳的技能,用來在打圍中,不驚動獵物的情況下傳遞消息。
趙青禾平端著槍,勻速跟在趙二妞後麵,很快就看清了前麵的情況。
一群傻麅子,正在一片灌木叢前,尋找著漿果和嫩葉吃。
跑動中,趙青禾也數不清有幾個,隻看清有一頭雄性傻麅子,頭上的犄角已經掉了一個,偶爾會低頭啃食點食物,更多是在最外圍繞著圈,顯然是哨兵的角色。
羅羅和棒子兩條頭狗,利用草叢和灌木的掩護,在快速的往前包抄,還指揮著其他獵狗分散開。
不知是感知到危險臨近,還是聞到了空氣中的氣味,負責警戒的雄性傻麅子,突然如犬類一樣吠叫起來。
其他正在覓食的傻麅子聽到吠叫聲,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集中,也不是逃跑,而是站在原地不動,紛紛直起腦袋,來回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等獨角雄性傻麅子帶頭跑起來,所有傻麅子才後知後覺,跟在後麵一窩蜂地跑起來。
可是為時已晚,獵狗在羅羅和棒子兩條頭狗的指揮下,已經切斷了傻麅子們所有逃跑的路線。
獵狗們圍堵住了獵物,沒有收到進攻的信號,也隻是圍而不捕,來回轉著圈,防止傻麅子們逃跑。
傻麅子並不傻,離獵狗近了,就會彈蹬著腿跑開。
傻麅子隻是有些呆,等獵狗們不再追趕,它們就會在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來,再返回看看獵狗們為啥不追,然後再被嚇得彈蹬著逃跑。
獵狗們在等信號,是因為它們受過訓練,並且天生服從性高,可有個小家夥卻不是這樣。
趙二妞跑在前麵,本來是要找羅羅的。
可是半路上,它看到了包圍圈中間的傻麅子們,一下就來了興趣,馬上調轉了方向,向著傻麅子跑去。
趙青禾有些懷疑,她直接衝著傻麅子就去了,沒準是把這些傻麅子,當成了大號野兔。
傻麅子的屁股上,有一團黃白色的毛,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完全炸開,遠看和大號野兔一模一樣。
東北金漸層兩歲半離開母親,換算成人類十八歲成年來算,趙二妞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年齡,正經的捕獵本領也沒學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