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仰著頭,看著二十多米高的樹冠。
這棵紅鬆樹的高度不是問題,主要是太細了,他心裡實在沒譜,腎上腺素賈素分泌著,帶動血液加速循環,有一種緊張的感覺。
他連續做著深呼吸,平複了起伏的胸膛,緊張的情緒才開始放鬆。
他也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唾沫,來回搓了搓手,終於開始行動,抬起左腳,把腳蹬子套進樹乾上。
往上爬了五六米,他又發現,樹乾太細,也是一件麻煩事。
腳蹬子的主要部件,是一個圓形的鐵環,直徑比樹乾粗一些。
上樹的時候,鐵環套在樹乾上,用力往下踩的時候就傾斜了,鐵環和樹乾的基礎麵增大,才能讓穿腳蹬子的人掛在在樹上。
向下的作用力越大,摩擦力就越大,人在樹乾上掛的就越牢穩。
可是這棵紅鬆樹太細了。
腳蹬子需要傾斜更大的角度,才能讓鐵環貼到樹乾上。
這隻是貼到樹乾,趙青禾想要牢穩地掛在樹上,腳蹬子要扭成非常彆扭的角度,等鐵環掛住樹乾了,在用力往下等。
一開始還好,他還能低頭往下看。
等爬到高了以後,他怕眼暈就不能往下看了,做這些動作都全憑感覺,總有那麼一下兩下,鐵環沒有掛住樹乾,他就開始用力,鐵環不吃力一直往下滑。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他的一隻腳是踩空狀態,全靠另一隻腳蹬子掛在樹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那隻腳踝上。
因為傾斜的幅度太大,還有更麻煩的事。他每次抬腳,明明有三四十公分高,可是腳蹬子一傾斜,最後的高度還不到二十公分。
這就是典型的事倍功半。
隨著越爬越高,紅鬆樹也越來越細,腳蹬子傾斜的幅度越來越扭曲。
趙青禾也隻能咬牙堅持,每一次抬腳都變得更加小心。
又一次抬起左腳,他彆著腳踝,感覺鐵環掛到了樹乾上,左腿才開始發力,腳蹬子果然緊緊地抓住了樹乾。
他的兩條腿同時用力,在摩擦力的作用下,牢穩地掛在樹上,同時腰腹往前收,兩條大腿緊緊夾住樹乾。
多個力的作用下,他才不感覺費力,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趁機放鬆下緊繃的神經。
他抬頭往上看。
估摸著距離可以打鬆果的位置,還有五米左右。
他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心中有了一些感慨。
剛剛爬了二十米的高度,以他年輕的身體,重生後堪比運動員的體力,也感覺有一些累了,鬢角也已經被汗水濕透。
要知道,之前他爬樹打鬆果,連續兩上兩下,也不過是微微喘氣,身上幾乎連汗也沒有出。
趙青禾甩了一下腦袋,就像要扔掉裡麵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往上爬去。
很快,他就爬到了預定位置。
還沒等他穩住架勢,一陣風吹過,紅鬆樹就開始來回晃動。
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他的兩隻手往前伸,一把抱住樹乾,兩隻手不管不顧,使勁地抓在一起。
雙手抱住樹乾的同時,腰腹的肌肉群一崩,身體完全貼在了樹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