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把臂袋裡的天牛幼蟲,拿出來遞到趙大娘麵前,說:
“娘,我在林子裡發現了這個。”
趙大娘接過來一看,也很驚訝,奇怪地問:
“天牛蠕蠕?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大個的了,你遇到了多少個?”
“很多,全是這麼大個的。”
趙青禾臉色鄭重地回答,然後一五一十地,把在白樺樹林遇到楊錘,從砍倒的白樺樹裡發現天牛幼蟲,從頭到尾說給了趙大娘聽。
“我和錘子哥,間隔著不到二十米,砍倒了兩棵白樺樹,都發現了天牛幼蟲,每棵得有十多個。”
第一棵白樺樹,他和楊錘一起找出了六七個天牛幼蟲,但是那棵白樺樹沒有全部劈開,不然他倆還能找出更多。
從樹乾上的蟲洞來看,十多個可能都說少了。
“嘶...”
趙大娘聽著他的話,表情也越來越鄭重,最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這些肥大的天牛幼蟲,也明顯超出了趙大娘的意料之外。
她沒在說話,顯然是在想著應對辦法。
趙青禾趁著這空隙時間,拉過一把凳子坐下,掏出水袋開始喝水。
很快,趙大娘就打破了沉默:
“老兒子,你現在就返回山林裡,碰到趕騾車砍柴火的,就勸說他們,去那片白樺樹林裡砍柴火,確定一下生蟲子的範圍。”
她一邊說,一邊解掉圍裙,並撫平了衣服上的褶子。
“俺現在就去東二道山,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爹。他趕護林員時間長,見識多,這事還得讓他拿主意。”
趙青禾重新灌滿水袋,就按趙大娘說的,重新上山,尋找起趕騾車砍柴火的人。
早上他在進山路口,一共遇到了三輛騾車。
除了楊錘已經在白樺樹林了,還有兩個人,趕著騾車不知道去到哪裡了,茫茫大的一座山林,想找到實在要靠運氣。
好在,拉板車和推胯車的人,已經有人整滿一車柴火,陸續地往山下走著,趙青禾碰到人,整好詢問。
“紅星嬸子,看到楊老大了嗎?”
楊老大也是趕著騾車上山的,之前在路口的時候,還熱情地給趙青禾散煙。
“茂枝哥,看到楊狗剩了嗎?對,我找他有事。”
楊劉屯隻有楊姓和劉姓,分了兩個生產隊,一個姓剛好是一個生產隊。
有意思的是,雖然生活在一個屯子,種得也是一樣的地,楊姓生產隊的人,普遍要比劉姓生產隊的人富裕些。
所以三個趕騾車砍柴火的,都是姓楊。
趙青禾先找到了楊狗剩。
楊狗剩已經砍伐倒一棵油鬆,正把鋸成一段一段的油鬆樹木塊,搬起來往騾車上裝。
油鬆雖然也是針葉喬木,可到了冬天卻落葉,因此得名落葉鬆。
這種鬆樹油性大,燒起來火力猛,就是煙氣太大,需要經常清理煙道的煙灰,所以有的人家不樂意燒。
趙青禾離著老遠就打著招呼:
“狗剩,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