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看楊老大說乾就乾,索性不吭聲地走開了。
幫忙這種事,可能出了力還不落好。
白山黑水的人靠山吃山,每天上山的人太多,遇到一個人就幫忙,遇到一個人還幫忙,自己的事情還要不要乾了。
況且,還有參與者分一份收獲的規矩,貿貿然地出手幫忙,人家的收獲,分出去了肉疼,不分怕傳閒話,幫忙的人出了力反而不落好。
所以,還是各掃門前雪,各自顧好各自的事。
趙青禾從腰後摸出斧子,開始在白樺樹林中轉悠,找到適合砍柴火的樹,就用斧子做上記號,削掉一大塊樹皮。
一大片林子有了病蟲害,他雖然是第一次遇到,沒有處理經驗,但也接受過培訓,大概得處理辦法也是知道的。
樹林裡有了蟲害,人工乾預的辦法也就兩種,藥物治理和隔斷治理。
其中隔斷治理的辦法,可以砍出隔斷帶,采用物理隔斷,或者投放啄木鳥、杜鵑等鳥類,采用生物隔斷的辦法。
按趙青禾分析,天牛幼蟲藏在樹乾裡麵,采用藥物治理,成本大,效果不明顯。
還是隔斷治理更好一些。
他提前圈定要砍伐的白樺樹,也能判斷病蟲害的範圍,才能有的放矢地砍伐出隔斷帶。
他正全神貫注地乾著活,突然聽到有人大聲說話:
“老兒子,你在乾啥?”
他抬頭一看,趙老爹正站在不遠處,一臉笑容的看著他。
趙青禾一邊削掉麵前白樺樹的樹皮,一邊笑著對答應父親:
“爹,你來了,我給樹做下記號。”
趙老爹抬步朝他走去,路過一個找了記號的白樺樹,停在旁邊上下地看,用手掌用力地拍了拍樹乾,問著趙青禾:
“你做這記號乾啥?你能看出裡麵有沒有天牛蠕蠕?”
說完,他繼續往趙青禾身邊走去,等到了跟前,又用手掌用力的拍著樹乾,發出“嘭嘭嘭”的聲音。
趙青禾拿著斧子放下手,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尋思著,這片白樺樹林,指定是遭了蟲害了,我就想著砍出一個隔斷帶,順帶確定下蟲害的範圍,所以就砍出記號標記下。”
趙老爹聽他這麼說,一臉欣慰,笑著搖搖頭,大聲地說:
“老兒子,彆忙活砍記號了,你聽我安排就行。”
“咋了?”
趙青禾不明所以。
趙老爹右手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圈,伸著兩根手指,一點一點地說:
“俺說啊,老兒子你彆忙活了,咱們把這一片白樺樹全砍了,那蟲害不就全沒了嗎?”
“啊?”
趙青禾吃驚地張大了嘴,整個人都亞麻呆住了。
“這一片白樺樹,全砍了?我剛才轉著看了下,這個白樺樹林,得有十四晌地,就要全砍了?怕是不好砍吧。”
“哈哈哈哈!”
趙老爹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老兒子的肩膀,語氣隨意地解釋著:
“不過十四晌地而已,俺請了全林礦場的人,一起砍伐掉。”
經過趙老爹解釋,趙青禾才明白中間的問題。
早在春末夏初的時候,趙老爹巡山的時候就發現,這一片白樺樹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