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看著牆上掛著的望遠鏡盒,心裡琢磨著怎麼開口,對於趙老爹和張場委嘮的什麼,完全是充耳不聞。
他想了三種辦法,分彆是掏錢買,拿人情硬要和拿東西換。
他現在手裡的好東西,確實是不老少,比如炮製好的大棒槌,比如前幾天剛得到的金熊膽,比如虎血酒。
從上一次,張場委得到野生肉蓯蓉的態度來看,這些東西對方都可能喜歡。
趙青禾等了個兩人嘮嗑的間隙,就準備插嘴說話:
“爹,張場委,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張場委抬手打斷了:
“小趙,你聽俺說,小張同誌這次去到你們護林站,你不要有壓力,就把他當成普通同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要因為他是俺的兒子,就有其他想法。”
“啊?哦。”
趙青禾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懵地看向了趙老爹,想要從父親那裡得到一點提示。
他小差確實開得太厲害了。
知子莫如父,趙老爹和他對了一下視線,從他的眼神和表情裡,就知道他哪裡是有什麼想法,而是一點想法也沒有,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是,趙老爹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張場委家的大兒子,剛剛從部隊上轉業回來。
因為他的身份不是乾部,安置工作的事,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張場委的意思,是把大兒子安排到十八護林站,先當個臨時工,跟著趙老爹和趙青禾巡山。
剛才,他把這個意思跟趙老爹說了。
趙老爹還沒來得及答應,趙青禾就插話了,張場委就以為對方是要提出啥意見,趕緊做了表態。
“張場委,要往哪個護林站安排人的事,還不是場裡說了算嘛,我肯定沒意見。”
趙青禾心裡奇怪,心直口快地說了話以後,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就像他剛才說的,林礦場想要往下屬的護林站裡,安排個臨時工,那就是場裡說了算。
說是場裡,其實就是場委和場長說了算。
但是,張場委的大兒子,雖然是部隊轉業,可不是乾部身份是個大問題。想要成為林礦場的正式工,還真得不容易。
所以就得想點其他辦法,比如說立功。
這半年的時間,趙青禾他們的十八護林站,又是整了東北金漸層標本,又是發現了天牛蟲害,今天又抓了一夥偷砍木頭的人,每一件事都是立功表現。
所以,張場委就動了心思,想把大兒子安排到十八護林站去。
之所以要經過趙老爹和趙青禾同意,就是想跟著他們爺倆,蹭一蹭功勞。
趙青禾想明白了這些,就覺得是開口提要求的好時機,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張著嘴沉吟起來:
“嗯......”
張場委看他張嘴說話,本來充滿了期待,趙青禾一沉吟,他提起來的氣提得更高了。
“那啥,趙老哥,你勸勸大侄子,他要是有啥想法,或者有啥要求,隻管提出來,場裡都給想辦法解決。”
看來,張場委是一個好父親。
趙老爹點著頭,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趙青禾的手,說:
“老兒子,你是咋想的,隻管說出來,這地方沒有外人。”
趙青禾突然又覺得,就要一個望遠鏡,似乎太便宜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