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靠在一棵大樹上,讓所有獵狗都趴在地上,才探出頭,用望遠鏡查看著熊羆的情況。
之前和狼崽子戰鬥的場子裡,一頭大個的熊羆四腳朝地地爬行著,腦袋上下左右地不停擺動。
走著走著,熊羆在一塊空地停了下來,爪子在地上刨了了起來,在望遠鏡地加持下,趙青禾甚至能看清楚,它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裡全是嗜血地興奮。
之前在那個地方,連續割了好幾頭狼崽子的脖子,所以灑了很多狼血,血腥味尤其濃厚。
熊羆傻愣愣地刨了半天,結果啥都沒發現,眼睛裡的興奮勁慢慢地消失,表情卻越來越暴躁。
最後,它狠狠地拍了一下地麵,帶起了一片泥土,然後繼續晃悠著腦袋,抽著鼻子往前走。
趙青禾看著這些,已經大概明白了,不能冬眠的痛苦,已經把這頭熊羆折磨狠了,已經失去了野獸基本的警覺和判斷力。
他搖著頭站起身,輕輕地扽了扽碳球的狗繩,弓著身子往前跑去。
眼前的這個情況,這頭熊羆已經可以等同於五百塊了,隻需要防備著,它在臨死前反擊傷人就行了。
趙青禾的速度不快。
熊羆既然已經進了包圍圈,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驚動對方,確保能打一個先手,最好是一槍致命,最差情況,也要打得對方不能逃跑。
趙青禾隔著二十多米,就看到了張大軍的身影,小心的打了聲呼哨,發現對方抬頭看他了,就把碳球的狗繩放開。
他們五個人,就算再是老炮手,就算能力再強,就算槍法再好,畢竟數量太少,獵狗正好填補包圍圈的空隙。
趙青禾把四條獵狗撒開,然後平端著步槍,拖著虛步往中間包圍。
場子中心的熊羆,循著氣味,在一棵樹下人立而起,對著頭上的樹枝揮動著熊掌,卻什麼也沒能勾到,徒勞地連連咆哮。
樹枝的上麵,吊著半副狼崽子的內臟。
趙青禾從望遠鏡中看到,大概是狼心狼肝之類的,應該是張大軍或者黃四柱掛上去的,因為他不記得,自己有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
熊羆徒勞地揮動熊掌,咆哮聲越來越大,可是對於樹枝和樹枝上的半副內臟來說,全都是徒勞無功。
就在趙青禾一點點往裡靠近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不知道是被熊羆的咆哮聲震撼到,還是純屬巧合,在一聲聲咆哮聲中,突然刮起了一陣怪風,把樹枝刮得來回搖晃,好巧不巧的,那半副狼崽子的內臟就掉了下來。
熊羆人立著站在那裡,正被掉下來的內臟砸到臉上,一開始還暴怒地用熊掌亂抓亂撓,發出的咆哮聲更加聲嘶力竭。
等它發現,並沒有什麼敵人襲擊,才保證送上門的食物,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
趙青禾更加確定,眼前這個熊羆已經失去了理智,連基本的警惕性都沒有了。
他帶著獵狗們,已經又往前逼近了十幾米,距離熊羆隻剩下六七十米了。
如果這時候開槍射擊,他已經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下把七點六二毫米尖頭子彈,送到熊羆的麵門或者心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