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張大軍聊著天。
對方已經生好了火堆,因為還沒到中午,整吃食時間有些太早,所以他隻蹲坐在火堆旁邊休息。
“哥,咱們上次冬圍的時候,碰到的那四個人影,應該是盜捕的吧,這事就這麼算了?”
張大軍尋了個他感興趣的話題。
趙青禾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據張大軍自己說,他在部隊的時候,也多次參加了搜尋圍捕犯罪分子的任務,也難怪遇到這種事情會感興趣。
趙青禾也不放下望遠鏡,一邊繼續觀察著周圍山頭的情況,一邊回答:
“嘿呀,不算了能咋滴樣,當時黑燈瞎火的,我連他們長啥樣都沒看清楚,沒準還不知道是不是四個人。”
等了一會,他沒有聽到張大軍再說話,扭放下望遠鏡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的嘴一張一合的,正拿著一根樹枝和火堆較勁。
“你才來護林站不久,還不咋熟悉這裡的情況,我從小在山林邊長大,每年都聽說偷獵和盜捕的事,白山黑水這麼大,咱們也隻能儘量防著。”
趙青禾又說了這些話,回頭繼續端起了望遠鏡。
張大軍不知道咋想的,半天沒再說話,突然就答非所問地說話了:
“哥,你說要是咱們碰到了偷獵的,或者是盜捕的,能不能直接開槍撂倒他們...”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趙青禾不知道怎麼接。
他第二次放下望遠鏡,轉身盯著對方看了很久,直到張大軍感覺異樣抬起頭,才轉回身繼續觀察,臨了說了一句:
“那當然能開槍了,不過得先確認就是偷獵者或者盜捕者。”
想了想,他又補充地說。
“不過開槍的時候,要注意避開要害,不然抓回去的沒有活口,咱們也不好說的清楚。”
要是彆人,補充的這一句有些多餘。
要真是到了開槍的地步,哪裡還顧得上是不是要害,先撂倒對方保護利用自己再說。
不過張大軍就不一樣了,他的槍法又快又好,基本能做到指哪打哪,還是很有必要做些交代的。
張大軍聽說能這麼做,說話的語氣都明顯地提高了,大聲地回應著:
“好的,哥,俺知道了。”
趙青禾把周圍的四五個山頭都觀察了一遍,然後把望遠鏡交給了張大軍,自己蹲坐在火堆邊取暖。
這個老鴰山,已經離護林站很遠了,即使平時沒有大雪封山,走到這裡也要半天的時間,站在這個山頭,用望遠鏡往北多看一個山頭,就能看到殺熊嶺的那座獵人木屋。
趙青禾腦子裡回憶著之前打圍的經過,眼睛無意識地看著火堆發呆。
那一次,他和趙老爹、黃大爺、張大軍、黃四柱五個人,進山打圍放炮就是住在了殺熊嶺的木屋裡,還真的殺到了大熊羆,後來因為滾地霹靂的事情落荒而逃。
他想著這些事情,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扯。
這種生活才是他想要的,自由,刺激,充滿野性,並收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