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這會兒也想明白了。
彆看自己和張大軍兩人有槍,現在是占著優勢,但是對方畢竟有四個人,等下還要往山上外麵走,那麼長的路,不知道會發生點啥。
還有一點就是,他們的三輪摩托車還在另外個山頭上,押著這四個盜捕者,再騎上摩托車,等下要怎麼往山外趕路。
還有第三點,就是眼前的這個盜捕者老六,從他對金雕的了解,還有給金雕處理傷口的手法,應該是一個懂鳥,懂養鳥的本地人。
盜捕者對白山黑水最大的危害,就是不擇手段,任何動物都會成為他們的目標,又會在沒有價值之後被拋棄。
而被拋棄的動物,往往都是受傷的,繼續活下來的幾率很小。
從老六幾次無意間說出的話,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慣犯,辛苦把他們抓回去,除了換回來口頭表揚,林礦場也就罰他們些錢,轉頭就把他們放了。
所以,趙青禾決定放了他們。
趙青禾快速扭頭向後看了看,沒有瞅見張大軍躲藏到了哪裡。
既然決定放人了,拖著也沒啥意思,找不見張大軍就找不見吧,他來的時間還是太短,抓了這四個盜捕者也轉不了正。
不過,在放了四個人之前,肯定要沒收掉他們的槍和工具,還讓老六把金雕裝進木櫃裡。
他見四個盜捕者都看著自己,才接著往下說:
“聽你們幾個說話,也是咱們白山黑水的人,乾點啥不好,非得整這偷偷摸摸的死出...”
所謂聽話聽音,四個人也不是蠢笨的人,大概也聽出了他話裡有話,全都不約而同地連連點頭。
“這次就先直接放了你們,把你們身上那些缺德的東西都撂下,幫我把金雕裝進木櫃裡,然後就可以走了。”
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從彆人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和欣喜的表情,然後同時扭頭看向趙青禾,看見對方已經把八一步槍的槍口往下壓了,這才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老六立馬捧起了金雕,同時嘴裡“咕咕”個不停,快速地把大鳥裝進了木櫃裡,然後把木櫃放到了地上,看著趙青禾點了點頭。
其他的三個人,也把身上零零碎碎的東西往下扔,很快就變得一身輕鬆。
趙青禾在四個人忙活的時候,端著的八一步槍槍口朝下,緩慢地往後退了又退,等幾個人抬頭找他的時候,已經退到了七八米之外。
他看著對麵的四個人,聽話地放下了身上的東西,微微地點了點頭,大聲地喊到:
“行了,你們趕緊走吧,下次再讓我逮到你們整這死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四個盜捕者如逢大赦,又一次相互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趙青禾完全朝下的槍口,幾乎同時轉身向後跑。
等他們跑開了一二十米,趙青禾又突然大聲喊話:
“嘿呀,你們四個停一下,先彆著急跑...”
突兀的喊停聲,讓四個盜捕者身體一下變得僵硬,保持著跑動的姿勢停在原地,僵著脖子一點一點的回頭。
趙青禾看得有趣,決定不再逗他們,繼續大聲地喊著:
“你們的侵刀還在雪窩子裡,咋滴都得撿了再跑走吧。”
白山黑水接近壩上草原,風俗習慣上融合了多個少數民族的傳統,對於所有的成年男子來說,隨身攜帶的那把侵刀,有著不一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