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與易中海一同去吃飯。餐廳裡的氣氛平靜而熱鬨,周圍的桌子都充滿了輕鬆的笑聲和交談聲,隻有他們桌上,空氣仿佛凝固了。何雨柱低頭看著菜單,心裡卻空蕩蕩的,仿佛這頓飯無法填補內心的空虛。
“雨柱,最近怎麼樣?”易中海的聲音有些遲疑,像是想問什麼,又怕問錯了。
“還行吧。”何雨柱隨口答道,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他抬頭看了一眼易中海,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視他,眼神有些遊移不定。
“有事嗎?”何雨柱忍不住開口,聲音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壓抑的情緒,“最近大家都不太愛跟我說話,我覺得挺奇怪的。”
易中海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愣住了。過了幾秒鐘,他才緩緩開口,“你怎麼會覺得這樣呢?”
“你告訴我吧,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何雨柱的聲音低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過糾結了,或者說,我太急於去了解梁靜茹的心意,結果把大家都推開了?”
易中海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雨柱,有些事,可能真的不需要你去強求。”
這句話讓何雨柱心頭一震,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餐桌上的刀叉。易中海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他無法忽視的沉重感。似乎他已經看透了什麼,已經意識到一些何雨柱自己未曾察覺到的事情。
“我知道你對梁靜茹有感情,這點我們都能理解,”易中海繼續說道,“但是,有些事,真的不能急。她已經告訴你,她隻把你當朋友。這點,你得清楚。”他頓了頓,目光微微躲避,“再說了,最近大家都能感覺到你不太對勁,大家也很擔心你。”
何雨柱的心裡猛地一沉,所有的情緒瞬間爆發。擔心?他們在擔心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感到愧疚。他的腦海裡開始回想起與梁靜茹之間的點滴,回想起那些曾經的溫暖時光,以及她清楚表達過的“朋友”身份。他知道她沒有對他有過承諾,沒有給過他什麼實際的暗示,但他依然不願放手,依然執著於那些早已注定不會有結果的幻想。
“我知道,易中海,我隻是……”何雨柱低下頭,聲音低沉,“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隻是……”
“隻是你太投入了,”易中海打斷了他,“你在投入的過程中,忽視了彆人對你的感受。”
這些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他身上,瞬間讓他清醒了過來。他愣住了,眼前的這一切竟然全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堅持與幻想。他覺得自己被世界拋棄了,或許不是彆人避開他,而是他自己不自覺地將自己置於一個孤立的位置。他太過焦慮、太過急迫,以至於忽略了所有人對他微妙的反應,甚至忽視了他們的關心與提醒。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覺得很難過,”易中海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決,“但你得明白,有些事情,無法強求。如果梁靜茹心裡真的有你,她會自己向你靠近。你給她的空間和時間,才是她最需要的。”
何雨柱沒有再說話,他低下頭,心裡充滿了愧疚與無奈。易中海的話像是撥開了他心中的迷霧,讓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其實是自私的,是強加給彆人身上的期望。自己早就不自覺地把梁靜茹當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卻忽視了她有自己的生活與選擇。
他沒有回答易中海的話,隻是低頭默默地吃完了剩下的飯菜。心中那股無法抑製的孤獨感再次湧上心頭,像一座沉重的山壓在他胸口,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沒有回避眼前的現實,意識到自己不僅傷害了自己,也讓身邊的朋友們感到困惑和無奈。他在反思,自己到底錯在哪裡,又該如何修複這一切。
何雨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的街道,腦海中一片混亂。易中海的話仍在他的耳邊回響:“你得明白,有些事情,無法強求。”這些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割開了他一直在心裡隱忍的痛苦。沒有人告訴過他,愛情的堅持並非美德,尤其是當這種堅持變得自私,變得強迫時。每一分對梁靜茹的執著都在無形中加重了她的負擔,卻始終沒能換來她的回應。
他低下頭,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手機屏幕,指腹的觸感如同一絲絲細線,牽動著他內心的焦慮和愧疚。今天,他又一次決定,或許該做出一個決定,去坦白,去麵對自己心中的這一切,無論結局如何,他都必須讓自己從這個無儘的困境中解脫出來。
“我到底能不能承受她不回應的那份感情?”他在心裡反複問自己。這段時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得太深,不再是單純的喜歡,而是變成了一種執念,一種強烈到幾乎讓他無法呼吸的執念。他知道,這樣下去,他將會越來越失去自己,也將傷害到梁靜茹,傷害到周圍的所有人。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梁靜茹的電話。電話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每一次的響鈴都像是在催促他做出決定。終於,電話接通了,梁靜茹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來,清晰而平靜,“雨柱,怎麼了?”
那一瞬間,何雨柱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他握緊了手機,幾乎能感受到它在他手中微微顫抖。該怎麼說呢?他的思緒一片混亂,但又無法停下這股衝動。心裡的話如同洪水般翻騰,迫使他不得不說出來。
“靜茹……”他聲音有些沙啞,低沉而又急切,“我必須跟你說點事。”
梁靜茹的語氣依然溫和,但何雨柱能感到她的疑慮。“怎麼了,雨柱?你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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