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繼續看下去,轉身走向了餐館的一角。在那裡,靠近櫃台的位置,有一排麵包架,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麵包,色香俱全。
他站在麵包架前,低頭看著那些精致的烘焙點心,腦袋裡一片混亂。曾幾何時,他和梁靜茹在這家餐館裡坐過很多次,曾經也常常在這裡挑選她喜歡的食物,她總是喜歡吃那些甜美的軟麵包,尤其是那種外皮微脆,內心鬆軟的牛角包。今天,他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想要再次為她買一份麵包,帶著一點曾經的溫暖,去接近她,去溫暖她的心。或許,那個男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梁靜茹之間的那份感情,是否還能挽回。
但是,他卻又有些猶豫。他是否還擁有給她買麵包的權利?是否還能把自己當成她的一部分,去做那些曾經再自然不過的舉動?
“您好,需要些什麼嗎?”櫃台後的服務員輕聲問道,打破了何雨柱的沉思。
何雨柱抬頭,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勉強笑了笑,“給我一個牛角包,還有……那個巧克力麵包。”
服務員點了點頭,開始打包。何雨柱低頭看著桌上的麵包袋,雙手不自覺地緊握起來,仿佛在等待某種奇跡的降臨。這個簡單的動作,不由自主地讓他想起了過去的日子。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梁靜茹總是喜歡在餐館裡點上一些她愛吃的麵包,然後笑著對他說:“你是不是又偷偷拿走了我的那塊牛角包?”
他記得那時她總是這樣調皮,而他總會笑著搖頭,說自己一點都沒有偷,最後把自己的一半麵包遞給她。那時候,他們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打破的障礙,什麼都可以分享,甚至連麵包都不例外。
可現在,站在這個櫃台前,拿著麵包袋的手卻是那麼的沉重。眼前的一切似乎與過去完全不同了。
“這兩份麵包是嗎?”服務員把袋子遞給他。
何雨柱愣了愣,低下頭,看著麵包袋的內容,點了點頭。“是的,謝謝。”
拿著麵包袋,他向餐館的角落走去,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聲響,內心卻仿佛有一隻沉重的石頭壓在胸口。到了他們的桌子旁,他沒有立刻開口,隻是把袋子輕輕地放在桌麵上。梁靜茹和那個男人仍然在交談,氣氛似乎有些輕鬆,但何雨柱知道,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輕鬆的一方。
那個男人抬起頭,看見了何雨柱,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警覺。“喲,何哥來了?”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客氣,似乎是出於某種禮貌。
梁靜茹聽到聲音,抬起了頭,眼神先是驚訝,隨後稍微凝固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微笑。“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依舊溫和,帶著些許的疑問。
何雨柱站在他們麵前,目光在她和那男人之間快速遊移,然後將注意力轉向梁靜茹,儘管內心仍然不安,他依舊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我買了些麵包,給你帶來了。”他的聲音比他想象的還要平靜。
梁靜茹的眼中閃過一絲愣神,隨即低下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麵包袋,又抬頭看了看何雨柱,輕輕地笑了笑。“你還記得我喜歡什麼口味啊?”
“記得。”何雨柱答道,聲音依然溫和,但眼中卻掩飾不住一絲複雜的情緒。“牛角包和巧克力麵包,你不是一直喜歡這些嗎?”
“嗯。”梁靜茹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麵包袋,輕聲說道,“謝謝你,柱子。”
那個男人見此情景,似乎有些不自在,微微皺了皺眉,便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既然你們兩個久違了,我也不打擾了。”他說完,轉身朝著餐館的另一側走去。
何雨柱看著那個男人離開,心中莫名湧起一陣冷意。梁靜茹沒有開口,安靜地拿著麵包袋,神情有些落寞。兩人之間的氣氛仿佛一瞬間變得凝滯,原本的熟悉和溫暖,瞬間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隔閡所取代。
“他……是你的朋友嗎?”何雨柱最終打破了沉默,問出了這個一直在心中盤旋的問題。
梁靜茹抬起頭,看了看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是的,他是我最近認識的朋友。”
“哦。”何雨柱的聲音依然平靜,但他卻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為什麼會忍不住去問這些問題,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如此不甘心。
“你今天看上去有些不高興。”梁靜茹低下頭,聲音低沉,“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是啊,發生了一些事。”何雨柱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沉重,“梁靜茹,我看見了你和他一起坐在餐館裡,互相親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
梁靜茹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她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似乎在掙紮著該如何回應。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彼此心中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悄悄蔓延。空氣凝固了,時間仿佛靜止了片刻。
最後,梁靜茹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柱子,我們有很多事情需要聊,但今天的這個場合可能不適合。”她抬起頭,目光有些迷茫,“你先回去吧,我們改天再聊。”
何雨柱走出餐館時,心中空蕩蕩的,空氣仿佛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他腦海裡充斥著各種疑問,梁靜茹和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從未向自己坦白過?當他說出那句“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時,他的聲音是如此冷靜,仿佛是某種自我保護的本能,想要讓自己不至於在這一刻崩潰。然而,實際上,他的內心已經亂作一團,風暴般的情緒席卷著他,讓他一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又在抗拒什麼。
他站在餐館門外的街角,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麵包袋,那些曾經讓他感到溫暖的東西,此刻卻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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