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馬交戰。”葉辰答道。
古崢當下不敢耽誤,立即駕馭遁光,載著鄧軒直奔江城的紫芝仙醫堂。
待踏入病房的那一刻,鄧軒便望見了病榻之上,頭裹白紗,麵色蒼白如紙的葉紅袖。
望著她如今的模樣,鄧軒內心亦不禁湧起陣陣憐惜之意。畢竟,葉紅袖跟隨他多年,曾在血海戰場中由他親手救出,早已視作自家親妹一般疼愛。
而今……竟有人膽敢對她出手?
鄧軒胸中殺意洶湧澎湃,但他仍竭力壓製住內心的情感波動,走向床前詢問:“情況如何?大夫診查過了麼?是否還有其他潛在危機,務必不能有任何疏忽。”
聽見鄧軒這一連串關懷備至的詢問,葉紅袖不由得破涕為笑。
“鄧大哥,我還從未見過你對我如此擔憂呢!”她調侃道。
“胡說八道。”鄧軒臉色微微下沉,“你每次闖禍,我不是都在第一時間關心你麼?”
“哎呀,我錯了我錯了!”葉紅袖忙不迭點頭賠罪,“大夫說了,我並無大礙,隻是皮肉外傷和輕微的神魂震蕩而已。想我葉紅袖身為修煉者,小小車禍自然奈何不得我!不過此事背後似乎另有隱情。”
鄧軒冷哼一聲,威嚴之音如寒冰刺骨,“我倒要見識一下,究竟何方修士膽敢觸犯我龍殿之人!監察司那邊給出的消息如何?可曾探明端倪?”
葉紅袖輕輕搖頭,答道:“尚未查明。據仙途調查,此事被判定為駕馭靈獸過度疲倦所致,失控衝撞了禁製陣法。”
“涉事靈駕者已然隕落當場。”
“再無其他有用線索可循。”
鄧軒目光一沉,譏諷之意溢於言表,“既如此,便由我龍殿親自徹查此案!古崢,傳令下去,三炷香之內,我要知曉真相!”
“遵命!”古崢連忙領命,心中暗自凜然,他深知此刻鄧軒已動了雷霆之怒。
此時,外間突然喧鬨不止,隨後一群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女強行闖入靜修室內。
鄧軒扭頭看向來者,冷聲質問:“爾等何人,擅闖禁地作甚?”
為首的女子年約三旬上下,身形削瘦,雙眉飛揚,顴骨凸顯,臉頰線條鋒利而刻薄。
她嘴角輕撇,高傲反問:“汝等可是此修行密室的修煉者家屬?”
“與爾何乾?”鄧軒語氣冷漠。
那年輕女子冷笑一聲,步步生輝走向前去,手中玉牌飛擲而出,落在鄧軒跟前,說道:“此牌內存有一萬枚上品靈石,聽聞貴脈今日遷入此處修行,這筆靈石贈予你們,不僅足夠支付今日修行耗費,還能稍有盈餘。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速速離開此地,此修行密室,朱家欲占為己有!”
聽到此言,鄧軒眼中掠過一抹森寒之意,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今日我心境不佳,勿惹我不快,滾罷——”
話音未落,他手指一彈,將那玉牌如同暗器般反彈回去,直擊那刻薄女子麵門,令其疼痛難忍,麵露慘色。
“豈有此理!爾等來自何處,竟敢在我朱家長輩麵前這般放肆?可知朱家之名威震八荒麼?”
人群中走出一名青年男子,指著鄧軒破口大罵:“你這修為低微之徒,還想在我麵前逞能?告訴你,若不識趣,本公子定叫你魂飛魄散!”
青年一頭飄逸長發,年紀不過二十餘載,言語之間卻滿是跋扈囂張。
“膽敢傷我胞姐,我要你的命!”
話畢,他隨手抓起一把修煉座椅,意圖向鄧軒猛砸而去。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古崢瞬息間移動至青年麵前,身形一閃,那座椅還未落下,已被古崢一拳轟得扭曲變形。
力道驚人,震得青年虎口崩裂,連連後撤數步,麵帶驚懼。
周圍眾人目睹這一幕,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鐵鑄之椅竟然被生生砸得變形,這古崢一身修為顯然深不可測!
見狀,眾人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敬畏,眼前的這些人看來並非凡俗之輩,自家朱家雖勢力龐大,但也絕非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挑釁。
剛才他們之所以敢如此囂張逼迫對方離開,正是因為誤以為這些人均非修煉世家出身,財力有限,故而才敢肆無忌憚地驅趕出門!
“發生了何事?”
一股陰冷的音波蕩漾開來,隻見一名身披月白色長袍的修士步入修煉室。
“竟敢在此地修煉?爾等修為尚淺,此乃療傷靜修之地,非爾等俗世爭鬥之所!”
這名修士名叫秦飛,乃是醫宗內某修煉科室的主持,同時執掌這片療傷殿宇,與朱家有著一定的交情。
那時,朱家欲求一處高階療傷室,然而此處最後一間已被鄧軒一行弟子占據,故而秦飛便引朱家人前來此地參觀。
未曾料到,朱家弟子如此跋扈,引發這般衝突。
然而此刻,秦飛隻能麵無表情地開口:“朱家長老需靜養療傷,凡塵俗世之所在,他無法適應。諸位不妨慷慨相讓,或許今後有機會互相扶持,亦可結下一份善緣。”
朱家眾弟子紛紛點頭稱是,“秦長老所言甚是。”
然而,鄧軒聞此,卻冷笑一聲,“都給本座滾出去!朱家?不過一流世家而已,竟敢在我等人前囂張跋扈,立刻給我滾出去!”
鄧軒確實憤怒了,這些人真是擾人清修,聒噪至極。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青年正欲反駁,卻被古崢冷哼一聲打斷,那雄壯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