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貞觀毀修仙!
“朕喜得佳兒,非大唐之幸耶?”
看著自己的大秘帶回來的奏疏,李世民仰天長歎一聲,隻想著哈哈大笑。
現在唐軍的主要目標就是突厥,因為李恪進獻的那個爐灶和將作監的改良,李世勣在通漠道的操作著實方便了不少,突厥佬被並州都督虐的哭爹喊娘,直接被剁了兩個土屯,生擒了一個特勤兩個頡利發。
要不然李恪那個左武衛大將軍的加銜,能在外朝這麼痛快地通過?他親媽又不是長孫無垢……
“蜀王殿下為父分憂,實乃陛下教子有方也,此為陛下之幸,亦是我大唐之幸也,臣代諸鎮將士拜謝陛下恩德。”
宇文節看著滿臉笑看風雲誰是敵手的皇帝,很英明地跟上了一記馬屁,馬屁的對象是皇帝,而不是什麼蜀王。
作為尚書右丞,皇帝陛下的大秘書,他不是腦殘,沒有說出什麼“胸懷天下”或者“心懷黎庶”之類的混賬話,這些詞可以給太子,但是不能給蜀王。
“來人,將這封信交予閻立德罷,將作監勞苦一些,將這新製便攜的爐子製作出來,我邊軍將士自可以輕鬆來去,突厥……嗬嗬。”
李世民的目光炯炯,眼中金光閃爍,很顯然,作為當年討平四方的天策上將軍,他能輕易看出這個新製爐灶的威力,可以這麼說,它能降低火頭的工作量,提升火頭的效率,也就增加了行軍的時間,這對唐軍騎兵在草原上的作戰行動無疑是一大助力。
“喏。”
旁邊內侍省緋袍的閹人應了一聲,拿著李世民給的那張紙直接就奔將作監去了。
“蜀王在太白山上過的可好?”
辦完了公事,李世民這才展開李恪給他的家書,隨口問了一句,兒子這麼給力,怎麼也不能一句不問吧?
“臣至太白山上時,蜀王正在溪流邊隨孫真人學道,月餘辰光不見,不曾清減,身量壯實了不少。”
宇文節很小心地回道,他當然不知道李恪在溪流旁邊琢磨著改進水車的事兒,就隻能說跟著孫藥王修道了,反正不被師父嫌棄怎麼都好說嘛。
“太白山上雖不至於少了用度,卻也不比長安啊。”
李世民放下家書,歎了口氣,自己這個三兒子雖然是庶出的,但現在看來確實越來越順眼了,孝順懂事兒識大體,還能給自己的腦袋上套光環。
“蜀王純孝,乃是佳話。”
宇文節接話接的也很藝術。
“蜀王現在的進境,你可曾問過?”
話鋒很突兀地一轉,李世民的目光停留在了宇文節的臉上,問這句話的時候,語速很慢,語調很平穩。
“孫真人並未特意提及,大抵還在第三境,不曾孕育出真正的紫氣。”
聽了這話,宇文節的心臟就是一通兒亂蹦躂,他這個前隋禮部尚書之後,對修道和皇權之間的辯證關係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心說皇帝突然問這個乾嘛呢?
這個節骨眼上,可彆再節外生枝了……
“朕知道了,宇文卿且退下罷。”
李世民半閉上眼睛,擺了擺手,宇文節連忙恭聲應是,退了出去。
看了看西邊已經落下的太陽,宇文節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下來,家學淵博的他不能不多想,但也不敢多想,最起碼,不敢讓彆人知道他多想。
他邁著步子,剛想往尚書省去,就看見一個小中官兒跑得滿頭大汗,在守門的執戟士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不敢停下腳步,直接奔著皇帝那邊去了,他耳力不差,隱約間聽見“九皇子”的字眼兒。
搖了搖頭,宇文節快步離開了,九皇子李治現在才一歲多一點兒,可從出生開始就是個小病秧子,太醫署的給診治了多少次都沒啥用,不過倒是沒傳出來過夭折的風險,所以取名為治。這次小內侍跑得這麼快,指不定出了啥事兒。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宇文節可不想摻和這種皇家之事。
宇文節溜的很快,然而坐在太極宮裡正暗爽的李世民沒處跑,他看著下麵的小內侍,一臉的不快“合適如此慌張?”
“聖人,九皇子突發暈厥,人事不省……”
小內侍咕咚一聲就跪下了,也管不了什麼君前失儀之類的罪名了,磕頭如同搗蒜,“皇後已令太醫入宮,派奴婢前來稟告聖人。”
一聽自己最小的嫡子暈厥了,李世民隻感覺一股熱血直衝頂梁“快,傳旨太醫署,能叫來的都叫來罷,務必要把朕的九郎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