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上前,忽然就踹了總裁椅一下。
本來無足輕重的一腳,偏偏沈棠剛準備站起來,在她還沒站穩之時,椅子從她的胯下飛了出去,她結結實實的摔了個屁股蹲。
大腦瞬間宕機。
她被玩兒了?!
被秦硯知玩兒了?!
無名火登時衝上沈棠的天靈蓋,她怒目瞪著秦硯知。
秦硯知也蠻尷尬的,問她,“你覺得我現在狡辯合適,還是尿遁合適?”
沈棠,“……”
他這樣,她反而是沒脾氣了。
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後,她道:“算了,做長輩的不該和晚輩計較。”
“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秦硯知斜眼看她,“你倒拿喬上了。”
這幾句拌嘴,已經是秦硯知和沈棠近幾年裡,最平和的狀態,沒有火藥味。
其實他們本來就該繼續這樣下去的,沈棠原以為,他們再裝糊塗幾年,三年前的事情就都翻篇了。當時他們太年輕,年輕容易衝動,容易衝動後說些胡話,容易看不著對方給的台階,經過三年,她努力忘了一些過往。
好不容易以為真的要翻篇的時候,他秦硯知找了沈玥。
想到這,沈棠的臉色沉了幾分。
她回身從包裡拿出個保溫桶和一瓶胃藥,重重的放在了辦公桌上,語氣生硬道:“乾媽讓我帶給你的。”
乾媽也不是白白幫她。
沈棠也明白,乾媽嘴上說的狠,到底是心疼秦硯知的,借了這件事,叮囑她必須每天管秦硯知一頓午飯,叮囑他吃胃藥。
秦硯知嗯了一聲,正準備坐下,成嶼敲門進來。
他手上提了個保溫桶,進來後,他先瞥了眼沈棠,隨即默不作聲的將保溫桶藏在了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門口,默不作聲。
意識到什麼,秦硯知已經放在保溫桶上的手收回。
“成嶼,你這掩耳盜鈴的本事著實不怎麼樣。”沈棠撐腮看著成嶼,嗤笑道。
從她的角度,成嶼的小動作一清二楚。
“你也給他送飯?”
成嶼支支吾吾的,“啊……嗯……其實……我好像肚子又疼了!”
沈棠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
她起身,向準備再次尿遁的成嶼伸手,“我看看。”
成嶼往後退,一臉苦瓜相,“嫂子,我就是個跑腿的……彆難為我好不好。”
他越這樣,沈棠越篤定心中想法,心平氣和地問道:“是沈玥送來的嗎?”
乾媽從中作梗,嚴令禁止沈玥踏足秦氏,但按照她的花花腸子,怎麼可能會不在秦硯知麵前刷存在感?
成嶼訕笑。
沈棠沒難為他,衝他點了點頭後,彎腰從他手裡拿過保溫桶,放在了她準備的保溫桶的邊上,抬眼,她看向秦硯知,問道:“你隻有一個胃,隻能吃一家飯,所以,你吃哪家飯?”
秦硯知也沒猶豫,選了成嶼帶來的。
“正如你所說,先小家後大家,我理應吃我未婚妻帶來的飯。”
沈棠心裡嘔的慌,問他,“你非要惡心我,對嗎?”
秦硯知身體後靠,身姿慵懶,眉眼舒展,語氣也是懶洋洋地,可眼底卻溢出一抹試探,“沈玥特意為我送飯,你是特意為我送飯的嗎?”
沈棠盯著他,將沈玥送來的保溫桶推到一邊。
“吃我這份。”
她很固執。
秦硯知也很固執,“不。”
沈棠盯著他的眼神變得幽暗,倏地將保溫桶扔進垃圾桶裡,“瑪德,愛吃不吃。”
她發完脾氣,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