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沈棠轉過頭去,不再看秦硯知。
她看著窗外,窗外的風景倒退,這座陌生的城市,哪怕身邊有秦硯知,她仍然有著從頭到尾的寒冷。
秦硯知沒有把她給帶回酒店,他也沒有去拿什麼紅酒。
司機把車開到河邊。
“下車吧,我們走走。”
低啞的聲音響在沈棠的耳邊,甚至還有著幾分溫柔。
沈棠沒往秦硯知那邊視線看,再加上對市不熟悉,她還不知道現在到哪。
當秦硯知開口時,順著秦硯知的意思下車。
沒曾想……竟然是河邊。
河床邊是露天的大岩石,還有人工修建的欄杆跟過道。
沈棠徹底明白了。
什麼拿東西,那不過是秦硯知故意將她支開的一個幌子。有市民在河邊放著花燈。
沈棠不能明白秦硯知此刻的意思,“你帶我來這邊做什麼?覺得虧欠我,現在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秦硯知沒接話,他的薄唇卻緊抿成一條直線。
但沒有幾秒,秦硯知徐徐地道話:“你來秦家,我媽,我妹從來都沒有虧欠過你。”
“沈棠,我們離婚了,放下你的執念。這次從市回去後,你……”
秦硯知嗓子眼裡好似卡了異物般,上下不得,是鈍鈍的疼痛。
就連他的心臟也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掐住。
有些話他設想到了,但他沒辦法跟沈棠直接開口。
沈棠譏嘲一笑:“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是我不要再糾纏你,還是徹底從你的視線裡消失?”
秦硯知對她從來都沒有留過什麼情麵,他想說的話,張口就來。
秦硯知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沒傷過她呢?
現在在這裡裝遲疑,裝給誰看?
“你是媽收養的女兒不假,但是,我們離婚了。我和沈玥結婚後,沈玥會住到家裡來。”
低凜的嗓音徐徐而道。
雖然夜色漸濃,但借著路燈的光,秦硯知那張深邃如刀刻的五官映入沈棠的眼簾,是清清楚楚。
沈棠這下是明白了,秦硯知這是要把她給趕出秦家,為沈玥騰出位置。
沈棠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自從我們離婚後,我們就沒有睡在一個房間。你要和沈玥結婚,你們倆找婚房也跟我沒關係啊。你們要是覺得我礙眼,為什麼不是你們出去住?”
“你覺得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出去住?”
秦硯知神情肅冷,甚至還透露著一股嚴肅。
收養她的乾媽,那可是秦硯知的親生母親。
秦家那是秦硯知的家業,秦硯知想和沈玥留在秦家老宅,那自然是她這個外人退出。
外人?
連自己都有這樣清晰的認知,更彆說是秦硯知本人。
這一刻,沈棠感到一股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