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確定,但瑤光是知道蘇喬是蘇家遠親的孩子的,這丫鬟說的多半就是她了。
和林天許對了個眼神,林天許立刻了然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躡手躡腳地跟在了那丫鬟身後,小心著不叫人發現,但府上來來往往人不少,難免會有不注意的時候,瑤光便悄悄在兩人身上覆了一層隱形術法。
便是他們正大光明站在人前,人也瞧不見他們。
他們跳下來的地方是花園的一腳,跟著那丫鬟越走越顯得僻靜,地上的雜草都無人打理,躥地有小腿高,落葉更是鋪了滿地。
風一吹,便卷著旋兒飄起來。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小姐的住處。
越往裡走,瑤光的眉頭擰地越緊,最後,丫鬟在一座柴房前停下,也沒敲門,直接一腳將門踹開了,餐盤隨意地王地上一扔,像是喂狗似的。
站在門口,眼神嫌棄,居高臨下地看著屋內,“飯已經放這兒了,自己過來吃!”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了,仿佛多待一秒都嫌惡心似的。
屋內傳來一聲聲輕咳,瑤光和林天許趕緊從樹後麵走出來,進了柴房,果然看見蘇喬躺在裡麵。
小小的柴房內,沒有床,沒有桌椅,蘇喬就躺在稻草堆上。
一張臉燒得通紅,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門口的方向,已經站不起來了,隻能強撐著想要爬過去,將餐盤端過來。
卻忽然看見了瑤光。
眯了眯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燒糊塗了,出現幻覺了,一直到瑤光著急地跑上前,將人摟在了懷裡,冰涼的溫度讓她察覺到了真實。
“瑤瑤?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的?”
她很清楚自己在蘇家的地位,瑤光是她的同學,那些下人肯定不會將她放進來的。
“我和三哥爬牆進來的。”
蘇喬這才注意到她身後還跟了個人,林天許將門口的餐盤端了進來,裡麵是一碗清粥,連個菜都沒有,粥也多是湯,米隻有底下薄薄的一層,還灑出了大半。
“喬喬,你怎麼會被關在柴房裡麵?蘇家人對你不好嗎?”
瑤光擔憂地看著她,蘇喬搖了搖頭,“沒,沒有,伯父伯母對我挺好的,隻是堂姐不太喜歡我。”
蘇喬的堂姐叫蘇雨,從小千寵萬寵著長大的,可蘇喬回來之後,她自覺蘇喬要搶走自己的父母,對蘇喬就處處欺負。
他爹媽寵著女兒,雖然知道女兒對蘇喬做的事情,但每次都隻是小懲大誡,還讓蘇喬多多體諒。
說到底,蘇喬不過是個借住的罷了。
昨天,蘇雨又抓住了機會,將蘇喬狠狠教訓了一頓,蘇喬身子弱,當天晚上就染了風寒。
正巧昨天蘇家老爺夫人都不在家,下人想去找大夫,被蘇雨瞧見了,直接讓人將蘇喬關進了柴房裡麵。
“哪兒就那麼嬌氣了?不過是風寒而已,又死不了人,不用去看大夫了,直接將人扔到柴房裡麵吧,免得傳染給本小姐。”
蘇喬被關在柴房裡一整天,一天沒滴水未進,到了傍晚才想起來給她送飯,卻也隻是這麼一碗清粥。
美其名曰,病人就該吃點兒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