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了信息,瑤光從隨身空間裡麵拿了些吃的,又抬手召出隨身紙靈鶴。
是睡前柳子濯特意留給她的。
在紙靈鶴耳畔耳語兩句,那紙靈鶴便仿佛活了一般,扇了扇翅膀,緊接著騰飛而起,順著頭頂的破洞飛了出去。
夜色寂靜,村子裡的人都已經睡下了,一隻小小的紙鶴隱匿在黑暗中,一路迎著海風,飛到了海邊。
海水拍打在岸邊的石頭上,掀起白色的浪花,兩個熟悉的壯漢肩上各扛著一個人影,走上了碼頭。
所謂的碼頭,不過是從岸邊延伸出來的一道木板路。
一丈來寬,兩側小腿粗的木頭樁子深深楔進泥土,上麵綁著繩子,連接著兩側密密麻麻的漁船。
“這兩人可真夠沉的,媽的累死老子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抱怨道。
將那兩個人往地上一摔,發出“咚”的一聲沉悶的聲響,聽著就覺得疼,那兩人竟也沒有醒過來。
當然,就算是醒過來也沒什麼用,兩人此時被繩子捆成了個粽子,就是掙紮也不能。
地上的兩人赫然就是柳子濯和扶搖。
那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不耐煩地踢了一腳地上兩人,“媽的真跟個死豬似的。”
另一人蹲下身子,在兩人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大包銀子,“嘖嘖”了兩聲,“怪不得這麼沉呢,帶了這麼多銀子呢。”
那人也被這些銀子閃了眼睛,“這些做生意的就是有錢,不過再有錢有什麼用?還不是便宜了咱哥倆?”
兩人嘿嘿一笑,將兩人身上值錢的物件兒搜刮了乾淨,踹在兜裡,沉甸甸的。
滿意地拍了拍胸口的銀子,一陣海風吹來,那壯漢冷得縮了縮脖子,眯著眼睛看了眼不遠處的漁村,“柱子和二蛋怎麼還沒過來啊,讓拿個斧頭這麼慢!”
“我過去瞧瞧。”
叮囑身側的人看好地上兩人,剛往回走了兩步,柱子和二蛋就回來了。
“快點兒啊,拿個斧子都磨蹭半天,再磨蹭天都要亮了,我可還想回去睡一會兒呢。”
“行了行了,催魂呢這麼著急。”叫柱子也是語氣不耐。
和二蛋一人手上拿著兩把斧頭,遞過去一把。
四人一人一把,顛了顛手上的分量,衝著地上兩人就砍了過去。
鮮血瞬間噴濺而出。
溫熱的液體濺在幾人的臉上身上,他們卻是神情麻木,像是早就做習慣了一般,動作熟練地將兩人分屍,又剁成了細碎的肉糜一股腦兒全扔進了海裡。
霎時,肉糜軟爛成一片片細碎的肉沫,大片的血水頃刻間汙染了海麵。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四個人已經變成了血人兒,還有說有笑地離開了碼頭,看那樣子,不像是剛剁了人,仿佛隻是隨意地出去散了散步。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林子裡,剛剛被他們剁碎了的柳子濯和扶搖正好好地立在暗處。
方才他們剁碎的,不過是他們用紙人幻化出的兩人的樣子罷了。
就連他們口袋中的金銀珠寶,也隻是一些紙屑。
柳子濯和扶搖臉色都說不上的難看。
扶搖更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畜生!”
看他們動作熟練,分明不是第一次了。
柳子濯抿了抿唇,忽地一隻紙靈鶴飛了過來,柳子濯認出來正是他給瑤光的那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