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外麵,陽光明媚,屋內也是溫度適宜。
便是前些年冬日裡,也不見她冷成這樣兒啊,怕她身體出什麼問題,倩雲尋了個弟子去將宗主請來,自己則拉過瑤光的手,往裡渡入靈力。
靈力似火焰湧入體內,瑤光隻覺得身體又冷又熱。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並不好受,眼尾已經逼出了淚水,還維持著機械的揮劍動作。
時鴻雪給她蓋上了厚厚的被子,看她仍是難受,止不住的心疼,扯過她的另一條胳臂,也開始輸送靈力。
扶搖峰離著主峰不遠,宗主得了消息便趕緊趕了過來。
探過她的脈搏,“人沒事兒,至於突然發冷,或許是夢中有什麼機緣,你們不必擔心,隻要時機到了,她就會醒的。”
修行之人,最是講究機緣。
況且她昏迷之後,他便去找過大長老測算。
知道她這是命裡機緣,到時就會醒來,便也放下心來。
這些年,隻要不是危及生命之時,便也由著她去。
況且她就在宗門內,又有扶搖和諸多師兄弟看護著,也出不了什麼事兒。
此事之後大約又過了半年,瑤光一人一劍,在識海中遊曆了諸多地界兒冰天雪地,火山焰海,寒潭深淵……
久而久之,倒是真被她悟出了些許劍意來。
這日,是很平常的日子。
時鴻雪如往常般來與她閒話家常,說起昨日是蕭景遷的生辰,好幾個師兄弟給他準備了生辰禮,堆在他的院子裡。
“這小子,一直就是那副樣子,自己生辰也不見多笑笑。幸好當初師尊收的是你,這若是他做了我師弟,想想就覺得無趣。”
他似是忘記了,起初瑤光入門的時候,他也不多喜歡。
隻能說緣之一字,著實玄妙。
時鴻雪眼中漾了笑意,恰在此時,門被敲響。
轉頭望去,瞧見門口站著的蕭景遷。
饒是他臉皮再厚,此時也不由得有些尷尬。
畢竟前不久他還在說人家的壞話,站起身,摸了摸鼻子,“小師弟啊,來找瑤光說話的?”
他本打算出去給他二人騰位子,也順便解了自己的尷尬。
蕭景遷淡淡“嗯”了一聲,道“我今日就要下山了,來跟瑤光道個彆。”
“你又要下山做任務了?不是我說,你如今也才十七歲,何必這麼著急呢?慢慢來,也不急於這一時啊。”
他有時瞧著都嫌累得慌。
蕭景遷搖了搖頭,“我要回鄴城了,往後大約,不會回來了。”
時鴻雪一愣,這才想起當初確實聽了一嘴,說他十七歲就要下山來著。
花開花落,四季流轉,竟是已過了這許多年了。
“啊……你都十七了啊……”
想來,接他上山的場景,好似還在昨日。
“也罷,你與她關係向來好,道個彆也是應當的。”時鴻雪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出去了。”
蕭景遷卻攔住了他。
“不用。”
也沒什麼需要避著人的。
立於床前,十四之後,他身量便抽條似的長了起來,五官也張開了,比之從前愈發的俊逸。
他是隨了母親的,楚皇後年輕時便生的好看,他遺傳了楚皇後的優點,也實在是美人兒一個。
早些年下山做任務,這副皮囊為他惹了不少麻煩,後來他劍意飛漲,行事淩厲,為人也多帶了些肅殺之氣,旁人瞧他隻覺得駭然,倒是甚少關注這副臭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