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後山一塊兒石頭,長三米,寬兩米,高至小腿。青灰色的石塊兒外表光滑漂亮,隱約可見上麵赤紅色的裂紋,仿若經脈盤繞其間。
無名石位於後山的一個天然溶洞內,五彩的石塊兒發出詭異的光芒,絢爛奪目。其上倒吊著一塊兒鐘乳石,像是冬日簷下凝結而成的冰棱。
“滴答”一聲輕響,墜在無名石正中央。
經年累月的滴灌,將石塊兒滴出了一米來長的橢圓形的水坑,不知深何許,蕩漾出層疊漣漪。
老者在石塊兒前停下腳步。
“這是先祖神農氏留下的法器,石上清潭名叫往生鏡,可通曉世間萬物,你隻要在心中默念想知道的事情,再將靈力注入其中,它就能告訴你答案。”
神農一族避世隱居,外人對他們的事情所知不多。
否則這塊石頭也留不到如今。
怕是早就被靈淵閣的人給搶走了。
靈淵閣行蹤詭譎,瑤光和對方撞上那麼多次,也隻知道個大概,她正愁不知道該如何尋找對方的下落呢。
心中默念靈淵閣的所在,青藍色的靈力注入潭水。
水麵漾起波瀾,仿佛沸騰了一般。
潭水從中心往外轉著圈繞,最後形成了一個圓環,隻剩下薄薄的一層水位於中間,看著還真像是一麵水做的鏡子。
水麵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場景。
遠處是大片空曠,隨處可見的幾個一身黑衣,臉戴麵具的男人,仿佛是在巡邏。
看不出具體是哪裡,倒是那些衣服十分眼熟。
正是靈淵組織的製服。
畫麵愈發清晰,一個人立於高樓之上,背對著鏡麵,隻能看見男人高大的背影,寬闊的脊背,雙手負於身後,氣質卓然。
忽然,他轉過身,看清他的長相,瑤光猛地睜大了眼睛。
鏡子裡,玄衣男人冷著一張臉,五官深邃,鼻梁高婷,劍眉斜飛入鬢,最令人震驚的事,此人與蕭景遷起碼有七八分相似。
乍一看到對方,瑤光險些一位他就是蕭景遷。
驚訝地回頭,蕭景遷也是一臉震驚。
隻是他喜怒不形於色,隻微微蹙了蹙眉,和靈淵閣主人相似的眸子往下壓了壓,低沉的氣壓在空氣中浮動。
老者也覺察出了怪異,再看向兩人的眼神隱隱帶了些警惕。
“這是怎麼回事?這人你們認識嗎?”
瑤光搖了搖頭,蕭景遷懷疑或許是皇室宗親。
隻是長得這般相似……
恐怕和自己關係沒那麼簡單。
“嘩啦啦”,水鏡像是一下子少了支撐,恢複成原本的模樣,微微晃動的水麵好似他們此刻並不平穩的心境。
因為那張臉,神農氏對他們多了幾分警惕。
瑤光也不方便多留,告辭之後便離開了。
出了神農架山穀,兩人回了原先落腳的客棧。
客棧位於一個小城鎮,平時沒什麼人進入,主要收入是鎮子上的人過來吃飯,瑤光知道他們此行需要一段時間,提前給了店家不少小費,店家便將他們的馬兒照顧得很好。
原先定下的兩間客房也一直留著。
回到客棧,都沒來得及洗漱休整,瑤光便將蕭景遷拉到了自己房間,急切想要解除兩人的姻緣紅線。
蕭景遷坐在桌邊,看著她興奮地將所需的東西擺在桌上。
神農架野人的指甲,寸草不生的沙地裡長起來的蘭草,金蟬褪下的蟬皮……稀奇古怪的東西擺了滿滿一桌。
也不知道林天賜都是從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