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的一次回門,讓侯府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陷入了混亂。
蘇曼吟再也掩藏不住自己的野心。
自打和永寧侯的私情被揭穿之後,他二人在外還裝模作樣,但在府內,卻是毫不掩飾兩人的親密,就連苗冀也正大光明喊起了爹。
他懂事的時候,苗誌澤早就死了,甚至就是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世,才活活氣死的,彼時苗冀尚在腹中。
從他記事以來就隻知道永寧侯,在苗府的時候,他也是直接稱呼的爹,來了侯府才被迫改了稱呼,現在重新叫回來也不難。
卻刺激的侯夫人更加痛苦。
她一痛苦,就來折磨自己的幾個孩子。
寧淩雪還傷著,就算痊愈了也不敢過來,成天就和柳晗昱待在一塊兒,寧玉宸還小,被她發瘋的樣子嚇過一次,也不敢來了。
唯有寧季同躲也躲不過,被侯夫人折磨的幾欲崩潰,隻有在林小花這兒才有片刻的安寧。
夜間。
寧季同剛從侯夫人那兒回來,身心俱疲。
躺在軟榻上,頭枕著林小花的膝蓋,旁邊燃著香爐,好聞的花香摻雜著奇異的香味,林小花玉指輕柔地給她揉著腦袋,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好似這些日子的疲憊一掃而空。
“小花,隻有在你這兒,我才感覺我還活著。”
側了側腦袋,展臂攏住了她的腰肢,將腦袋埋在她的腹部,深吸一口氣,時常與那香料為伴,連她的身上也沾染了一股好聞的香氣。
臉上露出沉溺的癡醉,輕輕蹭了蹭。
“小花,永遠彆離開我。”
林小花溫柔地撫過他的後背,“阿季,我不會離開你的。”
寧季同這段時間對林小花愈發依賴了,像是成癮了一般,一刻也離不開她,隻要離開一會兒,就心慌得不行。
隻有在她身邊,才能感覺到安心。
因此他已經許久不曾去吏部了。
寧季同如今是吏部侍郎,和林天賜二人,一個在吏部,一個在戶部,一個管官,一個管錢,幾乎是六部最為重要的兩個部門。
攝政王為了讓他進入吏部,廢了不少心思,從前他是攝政王的左膀右臂,現在卻三天兩頭缺勤。
恰逢三年科舉的關鍵時刻,他更是整日待在家裡,攝政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就算想將他塞進去,也沒這個理由啊。
科舉一向是吏部負責,吏部尚書是中立中立派,下設一位侍郎,往年科舉都是攝政王的主場,包括林天賜那屆,攝政王也是試探過林天賜的立場才放心將狀元的頭銜安在他頭上的。
可今年被寧季同這麼一攪和,局勢立刻翻轉。
蕭景遷以吏部尚書一人忙不過來為由,塞了個自己的人進去。
攝政王咬牙切齒,“皇侄莫不是忘記了,吏部還有位侍郎呢,就這麼胡亂塞人進去,亂了秩序,恐怕不合規矩吧?”
又給永寧侯使了個眼色。
想著寧季同時他兒子,雖然這老匹夫的立場一向不堅定,但怎麼也得為自己兒子的仕途想想吧。
他卻不知,永寧侯對寧季同已經幾乎放棄了。
相比起來太子是自己女婿,他自然要幫著太子殿下。
低眉順眼,裝作沒看見。
蕭景遷笑了,“禮部侍郎多日不曾執勤,玩忽職守,不配再擔任這位子,不如彈劾了他,讓抒僮擔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