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不停響起“歡迎光臨”的聲音。
趕上下班高峰期，咖啡店裡人來人往。
人們的交談聲，點單聲，咖啡機工作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杜還笙坐在紀懷安對麵，還在回味他剛剛說的話。
“你是看見我了，才進來的？”
不是因為白念在這裡上班。
紀懷安右手攪著咖啡，眼睛看著他，笑著嗯了一聲。
對麵的人笑了，臉上的陰雲瞬間散去，又變成了那個愛笑的小太陽。
杜還笙的小腿在桌子底下晃啊晃，心情非常愉悅。
到了白念休息的時間，他自費買了一塊小蛋糕，放在桌上。
杜還笙笑著跟他說謝謝，然後拿著勺子開吃。
“我決定了，今天我送你回家！”
“你為什麼要送他回家？”紀懷安問。
杜還笙邊吃蛋糕，邊把宴霄跟個死變態似的天天跟在白念後頭回家的事情誇大其詞地說了一遍。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紀懷安的表情，對方神色淡淡，沒什麼反應。
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到了晚飯時間，杜還笙的手機一直在響，白念沒打算真的讓他送自己回去，讓他趕緊回家。
杜還笙一步三回頭，離開的時候趴在玻璃門上，對白念說：“小白美人，有事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白念朝他擺擺手。
紀懷安推著自行車過來，走在他身邊，“你很關心白念。”
杜還笙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他隻有我這麼一個朋友，我不關心他誰關心他。”
紀懷安看著他的側臉，說：“我和白念，也算是朋友。”
杜還笙聽他這話一愣。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錯過什麼了，可仔細一想，紀懷安和白念之間的交流，應該不算多吧。
身邊的人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馬路上車流橫行，杜還笙一腦袋往前衝，胳膊突然被人用力拽了一下。
身邊擦過一輛奔馳的汽車，疾風將他的發絲揚起。
“小心。”
拽著他手腕的掌心乾燥溫熱，杜還笙抬頭，低聲說：“謝謝。”
紀懷安推著車走在他身邊，低頭就能看見杜還笙頭頂小小的發旋。
手指在車把手上按了按，他問：“你想學自行車嗎，我可以教你。”
京大附近挨著一條江，江濱路寬闊風景優美。
紀懷安將座椅調整到杜還笙合適的位置，“上來試試。”
杜還笙雙手搭在把手上，跨坐到車上。
總歸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雖然不會騎，但杜還笙對自行車還是很向往的。
一開始，紀懷安怕他摔倒，伸手在後麵扶著。
等他騎穩就慢慢鬆手。
不得不說杜還笙學習速度還挺快的，前後不到半小時就能穩穩的繞著紀懷安騎一圈。
江邊的風很大，吹拂著少年人帶笑的臉頰，風從衣角鑽進去，將杜還笙的衣服吹得鼓鼓囊囊。
不經意的一瞥，還能看見他清瘦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