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杜還笙開始頻繁進入紀懷安的書房裡學習。
不光是寫論文，有時候無聊了就會過來。
他這裡書籍很多，許多曆史相關的孤本在這裡都能找到。
杜還笙取了一本書，坐在搖椅上看，一看就是一個下午。
很多時候，紀懷安隻是輕輕推開一條縫，站在門後靜靜看著他。
偶爾，他會和杜還笙一起待在書房裡，兩人各做各的事情，一言不發，卻又意外的和諧。
紀懷安拿著那本書，看著杜還笙坐在一邊看書的樣子，腦子裡竄出一個人影。
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藍色長衫，麵料是棉麻的，袖口沒有繁瑣的鑲邊和刺繡。
領口繡了一圈傳統的雲紋圖樣。
少年手裡舉著一本《老殘遊記》，一邊跑一邊喊人：“懷安哥哥，你看我給你找到什麼了？”
杜還笙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捉到了大老鼠的小貓，迫切找到主人邀功。
陽光被窗戶切割成好幾塊，有一束恰好落進了他淺色的瞳孔裡。
紀懷安沒有關心他找到了什麼，而是從懷裡掏出乾淨的帕子，將少年鼻尖上冒出的汗珠細細擦掉。
杜還笙不太好意思，腳上的布鞋小心地在門檻上蹭了蹭。
剛剛在門口沾了泥巴，彆把紀懷安的書房弄臟了。
“都說了不用幫我找，你整天在酒樓還不夠忙的嗎？”
杜還笙的皮膚一到夏天就又被曬黑了些，比小麥色淺一個度，因為是跑過來的，臉頰微紅，嘴唇有些乾。
“我想著趕緊拿給你，你不是念叨這本書很久了嗎？”
紀懷安這才從他手裡接過對方手裡的書，是一本遊記，不是什麼教科書。
他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杜還笙就想辦法幫他去找了。
紀懷安將書放在手裡，輕輕撚著書角翻動了幾頁：“謝謝你，還笙。”
他眼裡的歡喜騙不了人，杜還笙抓了抓自己短短的頭發，樂嗬嗬的笑了：“你下次還想要什麼書，跟我說。”
杜還笙又風風火火走了，紀懷安追出去，心裡想著剛才都沒給他倒杯水喝。
手裡的遊記被他翻來覆去通讀了幾遍，之後就被他用乾淨的布包著，放在了書房的抽屜裡。
書房裡的人已經睡著了，書撐開蓋在臉上擋太陽。
紀懷安走過去，看著搖椅上睡著的人。
杜還笙的手指光潔白嫩，沒有繭子，白皙的皮膚在太陽底下就跟透明的一樣。
目光落在微微伏動的胸膛上，單薄的皮膚下，有一顆不健康的心臟。
紀懷安深吸一口氣，問紅星。
“現在的好感度是多少？”
紅星回答：“宿主，目前白念對你的好感度是三十五哦。”
距離九十五點，還差得遠。
看出了宿主的低氣壓，紅星趁此機會建議道：“我還是認為你直接追求白念，好感值會升的比較快。”
紀懷安冷聲說：“上次不是試過了，就算我為了他眼瞎腿瘸，他都不會喜歡我，就算我死了，好感值也隻有八十。”
紅星滴滴了兩聲，有些心虛：“可是這一次有了杜還笙，興許會有什麼改變也不一定啊。”
紀懷安：“我不可能在他麵前喜歡彆人。”
就算是為了杜還笙，他也不會再假裝去喜歡誰了。
“可是他已經不記得你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