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點開，是杜還笙給他發的一張圖片——清澈的水流沒沒過杜還笙的腳踝，腳趾瑩潤潔白。
“白念，快來，這邊更好看！！！”
白念笑著聽完語音，收起自己的畫具，往背上一挎，按照杜還笙發來的路線去找他。
觀景台被樹蔭遮蔽的一處，兩個男人正在品茶。
顧林早就發現了在下麵玩水的杜還笙。
青年的身影高挑纖細，褲腿濕了，被他鬆鬆垮垮挽到膝蓋。
他彎著腰在水裡搜尋著什麼，不久後突然看見什麼新奇的東西眼睛一亮，隨後立馬伸手下去撿。
他的表情太過鮮活，比這山間所有的景色都要乾淨，讓顧林也很好奇，這荒郊野外，能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像找到寶物一樣快樂。
彎著腰的青年把手舉高，手裡的東西對準太陽，嘴角上揚，眉眼舒展，顧林甚至能聽見他發出一聲讚歎。
“一塊石頭就能這麼高興，真是稀奇。”顧林把杯裡的茶水仰頭飲儘，眼神卻沒有從杜還笙身上挪開。
喉結滾動一下之後，他站起來，走向杜還笙。
洛年將他的神情儘收眼底，不動聲色將茶壺裡的茶水喝完，也跟在顧林身後下去了。
對杜還笙感興趣的，不止是顧林，就連洛年，也覺得這個比他小兩歲的青年有著特彆的興致。
明明是京都最有錢的富二代，被所有的人捧著寵著，卻因為一顆劣質低廉的破石頭高興得幾乎要在水裡跳起來。
還當寶貝一樣揣進兜裡。
杜還笙正在看一群小蝦，躲在一個大石頭下麵，被陽光折射的陰影擋住了。
它們在一起活動，杜還笙嘴巴抿著，拿著手機對準它們一頓狂拍。
等會要拿回去給紀懷安看看，這些蝦長得這麼好看，身上的甲殼反著水光，像是透明閃亮的鎧甲。
他看得專注，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往這邊靠近。
“杜還笙！”
平地驚雷的一聲，杜還笙肩膀嚇得一抖。
他眉心揪著，保持著動作扭頭眯著眼看去。
男人站在岸上，單手插著兜，對著他像是在笑。
杜還笙：......
他有些奇怪，這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還突然出現在這裡。
杜還笙低頭一看，剛剛還在陰影處活動的蝦已經四散而去。
杜還笙撅嘴。
他還沒看夠呢。
他的好心情沒了，隻好轉身往外岸上走。
在水裡泡了好一會兒，杜還笙的腳有些僵硬，他小心翼翼踩著水底的石頭往岸上走。
兩條胳膊懸在身兩側，儘量保持平衡。
“你彆動了，我過去接你！”那人見他走得緩慢，扯開嗓子跟他說話。
杜還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腳上，聽見他說話抬頭看了眼。
下一秒，腳底踩中了一個圓滑的鵝卵石，石頭在水裡一個滾動，杜還笙沒站穩，直接往後栽倒，瞬間濺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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