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將支票和畫具收好，走在漢娜身邊，與她並肩離開了餐廳。
“媽！”
一道急切的聲音和人一起衝了過來。
白念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下子撞開，踉蹌兩步後才勉強站穩。
“哎喲，小白你沒事吧？”漢娜連忙將人扶住。
洛年大老遠就看見白念和自己的媽媽從餐廳裡出來，心中的那股妒恨立刻衝上大腦。
難道白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漢娜知不知道。
要是白念回了洛家，自己一定會被趕走的。
“媽，你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
麵前的人臉上浮現出一層慍怒，饒是漢娜，也從未見過洛年這麼咄咄逼人的樣子。
“小二，你怎麼回事！”
洛年手指著白念的臉，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他們還沒有相認。
他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但看向白念的神情依舊帶著警惕和高傲。
“快跟白念道歉！”洛年的手突然被漢娜拍了一下。
“憑什麼？”
“你把人家推得差點摔倒，你說憑什麼？”漢娜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餐廳門口此刻的風很大，白念手裡的袋子過於紮眼。
墨藍色帆布袋子，上麵印有‘墨色流年’的LOGO。
“這是什麼？”
他伸手去搶，白念反應不及，袋子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媽，你給他這些乾什麼？”
裡麵裝著的東西，他之前也收到過，隻不過被他拿回家以後就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漢娜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不僅不懂禮貌，還一上來就搶彆人的東西。
就算是親生兒子，也要嚴厲地批評一下了。
“快還給人家，你今天怎麼回事?!”
“我問你為什麼要送他這些！”洛年怒吼著，眼眶通紅一片。
洛年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漢娜皺著眉頭，轉頭對白念說：“小白，實在不好意思了，小二他被我慣壞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啊。”
白念搖頭，他沒必要生洛年的氣。
他隻是覺得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目眥欲裂的洛年，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白念從小就接受了形形色色不同的人沒有理由的惡意，一開始他還會難受，甚至試圖在自己身上尋找彆人針對自己的原因。
後來經曆的次數多了，他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就是討厭他，沒有理由的厭惡他。
“阿姨，我先回去了。”他提著東西，忽視了洛年想要吃人一樣的眼神，往地鐵站走。
洛年的肩膀被漢娜緊緊按著，等白念走遠，他一把抱住漢娜，哭著說：“媽，你以後能不能彆和他說話，我討厭他。”
“為什麼，你和他之前發生過什麼嗎？”
洛年搖頭，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痛哭流涕。
走在人群中白念身形單薄，肩膀被路人撞了一下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仍然堅定地走著。
漢娜拍著洛年的後背，眼睛卻看著白念。
剛才應該讓他多穿點衣服的，這麼大的風，那孩子就穿著一件長袖襯衫，嘴巴都白成那樣。
她歎了一口氣，把洛年的臉托起來：“你剛剛急急忙忙地乾什麼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才一時情急，洛年生怕他們相認，隻顧著上前阻止了。
卻不曾想自己的行為特彆突兀。
“沒什麼，就是看不慣您被不相乾的人纏上。”
“小白怎麼就是不相乾的人了。”看出他對白念有意見，漢娜沒打算再說下去，帶著他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白念下班的時候，在咖啡店門口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宴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