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發了小脾氣的杜還笙聽到這裡立刻就委屈起來了。
他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克製不住自己。
他隻是不想讓紀懷安收彆人的早餐，而不是不給他做早餐。
低垂的眼睫微微發顫。
紀懷安給他做的早餐很好吃。
隻是自己以後都要吃不到了。
他會給彆人做早餐嗎，肯定會的，他人那麼好。
杜還笙委屈巴巴的擦了擦眼尾，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學長。”女生甜膩的聲音傳來。
紀懷安沒有回頭，一直在安靜地看著自己麵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
思考著要怎麼哄他。
“......還笙，怎麼不看我？”
杜還笙今天的行為不符合他的性格，但紀懷安知道他是個最乖的小孩。
整天泡實驗室麵對各種龐大數據的研究員在腦子裡搜了一圈，試圖找出還笙生氣的緣由。
結果是沒有。
還笙脖子都彎累了，聽他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他緩緩抬起頭，在頭頂的日光照射下，琥珀一般的瞳孔蒙上了一層柔和漂亮的水霧。
乾燥微熱的指腹在他的眼下輕輕抹了一下，杜還笙聽見紀懷安帶著無奈的低語：“都說了讓你彆熬夜學習，就是不聽。”
紀懷安覺得他是學習學累了，就像紅星係統說的。
按照上一世的算法，杜還笙現在才十七八歲的年紀，熬夜學習一晚上還不能有點脾氣嗎？
杜還笙的餘光在紀懷安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說道：“......我，我不是說你做的早餐不好吃。”
杜還笙覺得自己就像小餛飩一樣，剛生氣，後背就被紀懷安從頭到尾輕輕擼了一下，讓他瞬間就軟了下來，什麼脾氣也沒有了。
紀懷安唇角輕輕地勾了一下，感歎麵前這個生氣包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哄。
“學長。”
林兮然不死心，用手輕輕拉了一下紀懷安的袖子。
這個動作直接觸及到了紀懷安的底線，他擰著眉毛，抬手搭在杜還笙的肩膀上，回頭問：“還有事嗎？”
離得很近，林兮然將麵前這個男生看得更清楚了一點。
比那天在奶茶店的時候還要清楚。
很漂亮很可愛，看起來很脆弱。
林兮然怔住，忽然就不執著了。
麵前這個男生和紀懷安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像是隔絕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我......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希望你不要討厭我。”
她看起來很不好，有些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裙擺。
杜還笙看了她一眼，又去看紀懷安。
紀懷安的聲音緩和了一下，對她說：“我不會討厭你，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隻是抱歉，你不該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林兮然抬起頭來，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紀懷安跟她說了無數次，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去做，去學習去提升自己，不要在一個不愛他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可她不聽。
“擦一擦吧。”
一隻素淨的手遞過來一張紙巾，林兮然望著他，臉上瞬間漲紅起來。
她哽咽道謝：“謝謝。”
擦乾了眼淚，林兮然緩緩吐了一口氣。
麵前的兩個人是那樣的般配，紀懷安看向身邊男生的眼神是那麼溫柔。